“当年的那间画室,将一个不愿开口,不会走路,也不能握笔,更不关心自己是否美丽的少年,滋润灌溉成了夏日第一朵玫瑰。”
——三毛《蓦然回首》
第一次听到三毛的名字是高中时代,忘记了是怎样的开始,只依稀记得当年几个女孩子每一次体育课都悄悄潜入图书馆,如饥似渴地找书来读,那时候网络还没有如今这么发达,触屏手机还没有开发出来,信息还没有大爆炸,书本阅读还是主流。忘记读了些什么,忘记了图书馆老师的脸,却只记住了老师慈祥可亲的轮廓,只记住了三毛与河西两个名字以及他们的美丽爱情。
01
近日在某一张教师考试的试卷里看到了三毛作品的一个节选,猛然得知了那段我不曾了解的故事。原来,除了爱情,三毛还有那么一段悲伤的经历:
初二时因沉溺于看文学书而疏忽了其他学科的三毛,为了父母勉强自己收心,学习书本知识,跟每一位老师合作,凡书必背,凡课都听,连数学习题,都一一死背下来。只是这样的死记硬背终究过于僵硬,缺乏举一反三的能力。在取得六次100分之后数学老师开始质疑她,十分钟内要求其做出一张试卷。面对变换了公式的考卷结果可想而知。于三毛而言,没有答出题目只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噩梦的开始。
那位有失师德的数学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拿起笔蘸进墨汁,在三毛的眼睛周围画了两个大黑圈,还笑着说“不要怕,一点也不痛不痒,只是晾晾而已。”当她乖乖地转过身去面对大家的时候,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第二天,三毛拖着两只似灌满了铅的脚去上学,走到教室门口,昏倒在地,失去知觉。从此,三毛离开了学校,将自己封闭在家里。
02
读这个故事的时候,心中隐隐作痛,悲从中来。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个面目狰狞的女教师,两个形象不断在我脑海中交替出现,辅以沉默和狂笑,对比鲜明,让人毛骨悚然。
无比心疼那个初中生时候的三毛,好想借助时光机穿越到彼时彼地,过去抱抱她,告诉她没关系的,真的没事儿的,不是你的错;真想冲着那个女教师挥拳头,大声骂她,然后向学校向教育局举报她,撤销她的教师资格。可是,不会动手,也不懂如何骂架的我实在想不出多么恶毒的语言。又似乎,所有恶毒的话语在一个没有师德,本身缺乏教育素养的人身上,都是苍白无力的。
03
命运让她经受了痛苦的自闭人生,孤独无助,但终究还是对她敞开了世界的大门,将彩色注入其生命。在经历了四年漫长的煎熬和等待,几乎死去之际,将自己关了四年的三毛终于遇到了为她摘星星,改变她一生的恩师——顾福生。
顾福生,顾祝同将军二公子,台湾著名油画家。
三毛跟其学画十个月,顾先生将三毛处女座送到白先勇的《现代文学》发表,并介绍作家陈若曦与她认识,从此,才有了我们后来看到的才华横溢的三毛。
三毛在她的散文《蓦然回首》中这样写道“当年的那间画室,将一个不愿开口,不会走路,也不能握笔,更不关心自己是否美丽的少年,滋润灌溉成了夏日第一朵玫瑰。”
终于,那份纠结疼痛的情绪体验得到了纾解,不禁欢呼雀跃。一个小女孩儿被拯救,一个优秀作家被发掘,何其有幸。
04
每一个大人都曾是孩子,每一个孩子都曾是天使,教育工作者传道授业解惑是其本职,能够具有爱护孩子之心,有高尚的师德则是一个需要终生修炼的功课。愿每一个孩子都能被保护,望每一个老师都是真心爱学生并且懂得爱学生的好老师。
谨以此文向我挚爱的作家三毛女士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