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一把年纪的山东人,一定见过母亲咀嚼食物又喂给自家孩子的场景…如今偶尔对朋友和至近的家人,说起那段往事——母亲口对口喂食尚且年幼的我和弟弟妹妹。身边总有几个人难禁生理性反应的冲动…
而那段往事却是我童年里;深藏我内心深处最珍贵的记忆…
我们家姊妹七个,我排行老五;六二年冬月出生。姥姥在世时说在我前后有夭折过三个的。最后扔掉那个弟弟时,我已经懵懂记事了。
那时候家家都吃不饱饭,年景不好时;断炊揭不开锅的日子是常有的事。
娘却总是把积攒下来的每一口吃的,留给姥姥的同时喂给我这个最小尚未断奶的老小(姥姥说我娘奶水多我断奶较晚)…
记忆中,娘总是把在当时看来算的上美食的;或许是一个嫩玉米,又或许是在生产队下工的路上逮的几只蚂蚱,抑或是几棵草本的果实。顾不得擦去满脸的汗渍,或蒸或煮或烤熟了;凝视着那点可怜的食物,一付喜不自胜夸张的表情一边炫耀着一边放进自己的嘴里:“哎…这可真不赖”。
每当这时,我的眼泪早已聚满眼眶;娘又把几根咸菜条一并嚼了,尔后伸出右手食指抿紧嘴唇;于是娘的手指上便出现一条吻状且混合了她唾液的食物:“啊…张嘴”娘的手指一抿,几口带着母亲体味咸香的东西便抹入我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