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十二)

15、

在暑假里,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需内外整洁,......”

凌云每天起得早,先把院子扫一遍,然后到后园打一趟拳,舒展筋骨。

打拳完毕,回自谓的书房,翻开英语课本,背书或者单词,温习功课。

大约半个小时,西屋的木门吱吱扭扭响起,那是爷爷起床了。

奶奶的病已经很重了,常在病榻。

家有二亩多地,村西一块长着玉米,村北一块种着花生。

这时令,农活不算多。玉米旱了,帮着爷爷把水渠闸住,引河水进行漫灌。花生地易生杂草,过十天八天就用锄锄掉。

爷爷爱赶会,有时把家里的农作物用架子车拉去卖掉。爷爷的确年迈了,到庙下八里多的路常要歇息几回,凌云便跟着去。

那一年,凌云十六岁,花季的年龄,雨季的岁月。

村子的北边,是美美的汝河风景,闲暇的日子,凌云常去走走看看。

少年是善感的年龄。

凌云來到一片青翠的树林,孑然一人,好像树林也长大了,稳重而宁静。他俯下身子,掐一枝小花,举在手指间,又扔掉了,紫色的花瓣在空中翻转,飘落下去,瞬间淹没在绿色的海洋中,没有一丝涟漪。

凌云攀上拦河坝,慢慢地踱步向西,穿枝拂叶,若有所思,直到一处断坝处不能再走,坐下了,端祥眼前的景物。断坝东倒西歪地卧在一潭深水中,潭水细波如鳞,潭边长着丛丛油碧的小草,稍外是翠绿的树苗,都是那样的静,那样的美。他独坐,他静思,眼前却又浮献出兄弟四人在这潭里摸魚的情景,可现在他们都在哪里呢?

少年的烦恼也像春草般生长呀!

他想回到父母身边了,可年迈的爷爷奶奶谁来照看?他想该回城生活学习了,可父亲一直没有提起;他想买一件新衣服,可是哪里有钱?母亲的病,使他失去了母爱,父亲常年不在身边,父爱也是那样的遥远,更多的是爷爷的关怀伴随着他渡过那段青春年少。但他吋常会感到孤独与无助。

好在有书可读。

凌云特别享受夜里的静美。夜晚,他坐在自谓的书房里,不关门,让柔和的月光斜照进来,陪他读书,轻风也光顾,滑过他的脸庞。从自制的小书架上捧起一本小说,翻开,拿去书签,沉浸在青春的故事中。这样的读书往往到深夜,困了,悄悄地走到院中,月光透过枣叶筛下斑驳的影子,风从影动中穿过,吹来阵阵花的香。叽叽叽,叽叽叽,这是蟋蟀在歌唱,于是,深夜愈是静美的了。

静美,好淑女的名字!你在想谁呢?钟情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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