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刚出门,雨就变得密集了,打着伞穿行在公园中,感受着秋雨中丝丝凉意,听着草丛中传来蟋蟀不停歇的啼鸣,只觉得生活惬意安然。
今天和梅羽姐在心电图室工作,7点30分我到达那里,按照师姐所教的打开系统。至此,虽然生疏,却也顺利。7点47分时进来了第一位阿姨,拿着她递来的门诊卡,我放在读卡器上反复的读卡,查找信息,然而都没有找到相关的登记,这和师姐教的可不太一样,手足无措之际,我硬着头皮向阿姨解释电脑刚开,有些卡顿,请稍安勿躁。几经尝试,仍是如此,我有些慌了,想让叔叔和阿姨去问一问外面的护士到底是否挂上号。叔叔的口气有些不耐烦,向我质问:“这不是已经挂上了吗?怎么还让我们去挂?门口的护士说直接进来就行?”我想向护士老师求助,然而老师也不知道具体操作,我只好回到心电图室,再次安抚病人,不与他们起冲突。我没想到,虽然经过了之前短暂的培训,然而还是出了问题。这时梅羽姐来了,我舒了一口气,心想我的救星可算到啦。然而当我们两个一起在电脑前操作时,梅羽姐也并不知其然,面对不顺利的第一位病人,我和姐姐心里只能干着急,也只能做不断的尝试,自己去解决问题。终于在尝试着用手动心电图输入病人信息时,系统终于有了反应,当听着打印机传出嗡嗡的声音,看着心电波形跃然纸上,我们两个激动的简直要跳起来。没有想到一上来这个心电图就给我们两个来了个下马威,但幸好几经波折,总算完成了工作。这给接下来的工作增添了不少信心。
在九点多些,病人数量徒增,我和梅羽姐一个负责登记,一个负责接导联,一直到12点也不曾有一刻的空闲,梅羽姐今天出了大力,大多数的导联都是她完成的。许多次我提出与她换换让她休息一会儿,梅羽姐总是说不用,等一会儿人少了再换我来。我总是被很好的照顾着。
病人大多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单子上写着各种明确的肿瘤的诊断。他们许多步履蹒跚,颤颤巍巍的躺下起身。有两位阿姨的言语让我心疼极了。这两位阿姨做过开胸的手术,前胸壁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接导联要暴露前胸,两位阿姨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对自己说“真难看,不好看”,动作上也遮遮掩掩。怎么会难看呢?我只觉得心中一酸,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不停的回答她们不难看,不难看。是呀,怎么会难看呢?明明是我们英勇的扛过了惹人厌的疾病,经历过巨大的疼痛与折磨,仍不放弃生的希望,这是我们对生的渴求,让人看了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觉得难看呢?
一上午的忙碌虽有些辛苦,却从病人的口中得到了许多安慰。许多爷爷奶奶在做完心电图后总会真挚的说一句“谢谢你大夫”。每每听到这一声致谢,我都觉得内心又柔软了一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工作,却承蒙老人的感谢。有时一句理解的话语,便可以抵消发生过的焦头烂额和不愉快。
身处真正的医疗环境中,我发现医患矛盾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医生与病人之间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关心。医生真情切意的盼望着患者好转,患者理解医生的苦心并愿意配合医生的治疗,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医生。医患之间其实更多的是有一份温情存在的。
我又想起周五下午郭老师让我给病人交代做胃肠镜的术前准备,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些药物,对药物的用法一点也不了解。阿姨正在吃晚饭,被我打断了两回,却一点恼火也不表现出来,每一次都耐心和蔼的和我一同研究用药的方法,临走前还不忘对我说声谢谢,最终我终于清楚地向阿姨交代了用法,而我也收获了满满的知识。正是这些善良的患者,体谅我、包容我、鼓励我,才给了我信心继续走下去,他们也是我医学路上的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