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美人图”系列杀人案件终于落下了帷幕,凶手南天航最后将自己反锁在房子里,和那副诡异的画卷一起付之一炬,结束了自己罪恶的生命,也留下了一个可能永远没有答案的谜团——他对现场前来抓捕自己的警察们说是画中的美女去诱惑他杀人剥皮,这究竟是灵异事件,还是他自己疯狂的臆想?没有人可以给出答案了。
清晨,南天航别墅前。
昊天(负责“美人图”案件的刑警)疲惫地靠在座椅上,当他看见一身黑衣的冼月清(南天航妻子)走出了楼门,拉着行李箱向自己这边走来的时候,急忙掐灭了烟,打开车门迎了上去。冼月清淡淡笑了笑,说:“谢谢昊警官,还要麻烦你送我去机场。”昊天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哪里,你丈夫的事……你也不要想太多,希望你这次去国外可以忘掉这件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面对这个优雅、美丽的女人,昊天尽管并没有非分之想,但还是感觉有些手足无措。为了结束这有点尴尬的气氛,他主动搭起箱子放到了后备箱里。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寂静的路上,早上六点,很多人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晨雾飘渺,车窗上蒙着一层水汽,冼月清托着腮,静静地望着窗外,仿佛有无穷的心事。
昊天突然咳嗽一声,见洗月清望向自己,就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冼女士,你在美国学的是临床医学吧?”冼月清“嗯”了一声,并没有更多回答。“但是,你还辅修了心理学是吧?”昊天继续问道。冼月清大大的眼睛凝视着昊天,说:“看来昊警官对我做过调查了?”昊天微笑着,说:“结案报告需要把所有相关情况都写清楚。”冼月清又望向车窗外,淡淡地说:“对,我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学,不过后来兴趣不大,就没有申请进行学位考试。”昊天叹了口气,说:“可惜了,史密斯教授可是说,您是他最得意的几个学生之一,当初没有继续深造心理学,他一直引以为憾。”
冼月清坐正身子,淡淡说道:“昊警官到底想说什么,可不可以痛快一些?”
昊天打个哈哈,说:“闲聊,闲聊。”
随即,他沉声说道:“那天南天航自杀之前,他冲入房间里把门锁上,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把窗帘拉上了呢?”
冼月清默然。
昊天继续说:“如果是怕被狙击手打中,他本来就是要自杀的人了有必要多此一举吗,再说去拉窗帘不是更会暴露在枪口下?如果说是怕警察闯进去,难道一个窗帘就可以挡住人吗?”
冼月清徐徐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昊天微笑,说:“我就是好奇。还有,当他劫持人质的时候,你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要死,你需要他,你知道很多人当时都被你感动了。但是……”他望着冼月清,继续说:“你说不敢靠近他所以给他打电话,但当时你周围都是警察,你往前走几步大声喊他就能听见,你为什么一定要打电话?而且,你怎么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接电话呢?”
冼月清微微叹了口气,说:“我当时方寸大乱,脑子已经糊涂了。”
昊天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说:“是吗。”
他把车慢慢地停到了路边,掏出根烟点上,说:“时间还早,我们在这休息一下?”冼月清微笑着转过头来说:“你有话,就说吧。”
“你知道吗,在暗网上,这幅美女图已经被标价到了三千万美元,当然,是要集齐那七个部分的完整画卷。”昊天推开车门,斜靠在椅背上,淡然地说。
“是吗,可惜那幅画已经随着南天航一起在火焰中被毁掉了。”冼月清接口道。
“或许吧。”昊天望着远方的朝阳,弹了下烟灰,继续说道:“南天航曾经说过,他是三年前得到那副画的,没记错的话,你们也是三年前结婚的吧?”冼月清明显愣了一下,但并没有接他的话。
“他的手机铃声是肖邦的《第三钢琴奏鸣曲》,我记得他和我说过,是你喜欢这首曲子才要求他换的铃声对吧?”昊天继续问道。
冼月清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只是这种凌厉仅仅一闪而过,随即就满脸微笑地看着昊天,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昊天站起来,扶着车顶,把烟头扔在地上,转过头来看着冼月清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冼月清一字一句地说:“洗耳恭听。”
“三年前,一个在临床医学和心理学上都有较高造诣的女研究生回国,认识了一个年轻、潇洒、博学而且自己开了一个影楼的年轻人。
也许他们是真心相爱,也许是这个女研究生用了一点心理学的手段,总之,他们结婚了,而且,女研究生还把自己的一副古画送给了他,这幅画,姑且叫它《美人图》吧。
之后,这个年轻人就开始出现了幻觉,他总是感觉画上的女孩变成了实体,与他交谈,向他恳求,求他能够凑齐七个美人的皮来帮助她复活。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被催眠后人为制造的幻觉,并非鬼神作祟。”
冼月清静静地听着,微风撩起她的长发,她神情依旧淡然,只是脸上的微笑却在渐渐褪去。
“我们知道催眠是需要借助某种媒介的,去年有个火得不行的美国电影叫《逃出绝命镇》,那里面的老妇人就是用搅动咖啡杯子的声音来对人进行催眠,而我们不妨大胆地猜测一下这个年轻人是被什么催眠的,比如特殊的手机铃声?”昊天死死盯着冼月清的眼睛,冷冷地问。
冼月清凝视着他,神情漠然。
“被催眠的年轻人开始按照催眠者的指令去残杀那些美丽的女孩,割下他们身体上不同部位的皮肤去完成这幅画卷。但他一定想不到,在他完成这幅画卷的时候,就是他必须去死的时候。
这个催眠者很聪明,他需要有人去承担杀人的罪名,但也必须保证这幅画最终不会落到警方手里或者被人把皮肤再次去掉,所以,他要安排杀人者和画一起毁掉,让世人以为画已经不在了,只有这样,她才能独自占有这幅画去暗网高价卖出。所以我想,即使警方没有查到南天航,他也会故意暴露,并在众人面前与画一起自焚。你说,我猜的对不对?”昊天站直了身子,长出了口气。
“所以南天航劫持人质后,你故意给他打电话去叮嘱他,其实不过是为了启动催眠的媒介。然后,你在通话时用暗语下达了指令,让他逃离到房间,锁好门,最关键的是,要拉上窗帘,然后把画取出来,点火自焚。窗帘并不是为了阻挡警方,而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看到那副被点燃的画,其实是赝品。这个催眠者简直是机关算尽,事后在清理现场时,我在烧毁的画卷灰烬中,还发现了一个远程遥控点火装置的残骸,而触发器,就放在南天航的口袋里。我相信你也有一个这样的触发器吧,即使南天航在逃离中出现闪失,比如被我们击毙,你就会立即触发点火装置,把画烧掉,而我们,也只会以为是南天航临死前按动装置,却不会怀疑到别人。”昊天摇摇头,回头望着冼月清,说:“你太聪明了,每一步都设计得完美无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完美犯罪吗?”
冼月清也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微笑着说:“可是你说的这些,却没有半分证据,完全是你的猜测。”
结局一:
昊天默然看着远方的朝阳,天已经亮了,但是,人心呢?
结局二:
昊天默然看着远方的朝阳,许久才突然笑道:“我说的这些确实没有证据,你的计划也的确完美无缺,可惜,这并不代表你不会露出破绽,或许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冼月清明显变了脸色,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昊天继续说道:“你的计划的确毫无破绽,但你却没有预料到,我们在南天航刚刚完成这幅杀人画卷的时候就找到了他,你虽然有时间把画掉包,但是,你却没有机会把它交给别人带走。或许,你本来也没想交给别人,因为多一个人知道,就意味着多一个风险。
而且,他自杀后的这两天,我们一直在严格监控你的别墅,你绝对没有可能把这幅画悄无声息地送出去。
所以我想,这幅画现在就在你身上。只要我们找到这幅画,我想我们或许有机会找到证据抓你。”
冼月清的额头,开始有了细细的汗珠,而远方,则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结局三:
昊天默然看着远方的朝阳,许久才突然笑道:“我说的这些确实没有证据,你的计划也的确完美无缺,可惜,这并不代表你不会露出破绽,或许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冼月清明显变了脸色,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昊天继续说道:“你的计划的确毫无破绽,但你却没有预料到,我们在南天航刚刚完成这幅画卷的时候就找到了他,你虽然有时间把画掉包,但是,你却没有机会把它交给别人带走。或许,你本来也没想交给别人,因为多一个人知道,就意味着多一个风险。
所以我想,这幅画现在就在你身上。只要我们找到这幅画,我想我们或许有机会找到证据抓你。”
冼月清神色依旧平静,但她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凌厉起来,甚至,她的气质,都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变化。
昊天看着她,这一刹那,就仿佛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冼月清口中念念有词,这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原先的淡然淑静,神情之间,已经有了一份高傲,而她的双眸,更是阴冷得让人心寒。“南天航是被我催眠的,但这幅画,却的确藏着当年庄姜夫人的灵魂,只不过看得到这灵魂的不是他,而是我。”冼月清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感觉:“只要集齐这七个美人皮肤,他就可以赐给我永恒的美貌和不老的青春,你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来讲,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吗?”
昊天惊恐地看着她,晨曦中,她的身后似乎有一层浓重的雾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非常虚幻的感觉。他甚至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冼月清了,而是两千八百多年前那位艳绝八方却身世悲凉的庄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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