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奢侈品,很多人终其一生拥有的不过是一段段关系。某天,你无端想起一个人,他曾让你对明天有所期许,但是却完全没有出现在你的明天里。
——《再见金华站》
2017年10月15日,星期天,阴天,南风,室外19°
01
晚上买菜回来,看到路边的一对情侣相互依偎着,女孩肆无忌惮地坐在男孩大腿上,男孩抱着女孩一个劲的逗乐,全然不顾四周投去的戏谑的眼光。
看着这两个不足20岁的少男少女充满激情的样子,突然心生羡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再也无法激情澎湃地去参与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尽管说这话的时候,转念一想,我也还只是个不满23岁的人。
一瞬间又想起了那个女孩,寂寞如同这降温后刮起的大风猛然间就灌满了我整个胸腔。
也许每个人的世界都曾有过那么一个人,曾让你对明天有所期待,但她完全没有出现在你明天里。
02
有人说记忆这种东西很奇怪,它总会朝着你所期待的方向去修正,固执地加深甚至捏造一些美好的东西,会淡化乃至遗忘掉一些不怎么美好又无关重要的事情。回想起来,尽管我们曾经互相伤害过,但我记得的都是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与她的相识再普通不过,我们一开始只是同学,后来成为了朋友。在我妈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是她一直以她的方式站在我身边,陪着我度过难关。在那段我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至亲的灰色时光之中,压力大得像一个虫洞似乎随时都可以将我撕碎吞灭。是她在我黑暗的生活里点了一盏蜡烛,不仅给我光更让我觉得温暖,让我还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奇迹这种东西。
她说她希望她的下一任,一定是个能和她牵手走进婚姻殿堂的人,不要异地,我默默地在地图上反复地计算着我家和他家的距离,方向,路程;她说她希望她的下一任,一定是个把她捧在手心里来宠的男人,不要滥情,钟情于她,深夜我走遍那座大街小巷只想找到她想吃的哪一种口味的酸奶。
可她说,对不起我不爱你。我们只是朋友。
可没关系呀,我可以以朋友的方式爱着她。哪怕做个备胎,也希望有一天可以替她撑起所有的重量。
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实习,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做菜买菜。除了牵手拥抱接吻做爱,我们做过了所有情侣应该做的事。有那么些时候我也有过某种错觉,我想过就那样,我们的明天就一直这样,走下去走下去……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即使初相识,却已经在脑海里,想象着和她以后结婚生子,有一个温暖的家,想象着和她共度一生的场景。
她,就是我曾经想过共度一生的人。
可是,后来我们吵架了,一场误会让我们不欢而散,再后来我们互相的伤害,我们不断的谩骂,争吵,无休止的争论谁对谁错。
有些人就是这样,走着走着就散了,散了也就淡了,连我们自己后来也搞不明白我们是为何而分开,但很奇怪的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回去不当初了。
有时候并不是我们不再爱了,是我们终于发现我们爱不起了,我们终于明白如果不是相互喜欢,那么你的痴情只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有人说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能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所以,即使我和她从从未真正在一起过,我们却再也无法回到最初。
03
一段你付出真感情,并且你曾经想过和她共度一生的感情,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破灭了。爱情,这场战役没有谁可以全身而退。
你们一起走过的街,拍过的合照,一起共喝过的一杯奶茶,所有甜蜜的过往变成了你终日惶惶的蛊。
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过了多久,无论遇见多少的人,总会在某个瞬间就无端地想起她,一瞬间寂寞便猛然而至。不敢问她现在在哪,过得怎样,甚至连想她也能自言自语。害怕她过得不好又不甘心她过得好。
如影随形的记忆,忘不掉的她,那个时候的自己,是真的想过抛弃世界也要和她在一起的啊。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世界还好好的,我们就成了陌生人,她就成了我不敢轻易触碰的回忆。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两个人,就像是一场马拉松式的赛跑。都朝着一个方向努力的奔跑,前面的那个人始终保持距离,身后那个人也紧追不舍。可是,突然有一天身后的那个人说我累了,跑不动了,你自己跑吧。前面的那个人回过头来想,你再努力那么一点就可以追上我了,为什么你不坚持一下呢,后面的那个人想你为什么不能停下来等我一会儿呢,一会儿好。
就这样,两个人的人生走向了不同的岔路口,很可能再也没有交集。谢谢你曾陪我奔跑了那么久,谢谢你曾在出现在我人生的赛道上,有你的那段道路一点都不孤单,我走了,多保重。
不管曾经你是多么爱她,亦无论她有没有爱过你,不联系不代表忘记。那些一起见过的日落星辰,那些曾计划的海河山川,那些烟花满天的时刻,我都永远记得,我可以余生没有你,却无法轻易地将你尽数抹去。
最爱的不是无法放弃,是放弃但不忘记;最爱的不是无法忘记,是应该忘记但不能忘记。
04
有人说20来岁的年龄,其实很尴尬,该失去的已经失去,拥有的也正在失去。
也许明天,也许下个礼拜,你曾经最爱的那个人会脚踏七彩祥云来告诉你,他要结婚了,可对象不是你。
他曾经让你对明天有所期许,却出现在了别人的明天里。
那怎么办呢?
念念不忘没有回响,我想唯有祝福吧。放不下的不止一个人,但生活都要继续,并不是所有的生活都充满爱情,也不是所有的爱情最后都会生活在一起。
分手大概是爱情里最令人成长的一个过程。也许会很痛,也许会舍不得放不下,也许会午夜梦回百转千肠。但如果可以挺过去,你会发现你已经变得不一样了。真正爱过一个人的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会更珍惜感情,对待彼此更理智,举止适当,拿捏得体。相遇并不是为了分开,但分开会让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很多年后,当你走过熟悉的路口,想起曾经的你们曾在这里肩并肩看天空斗转星移,看河流汨汨而过,你哆嗦着不敢去牵他的手,他却一把把你的手握紧。你们两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你们的脸藏在黑暗中独自发烫。你以为,黑夜和东风会见证你们爱情的全部。后来,你发现,它们真的见证了你们爱情的全部,包括你们的分手。
所有的爱情都下落不明,所有的结局都不尽如人意,所有的故事剧本都已经写好。青春打马翩翩而过,徒留一地悲凉,无人逃脱这样的宿命。
有人说和初恋走到最后的概率是百分之一。可惜很多人是那百分之九十九。
即使你完全没有出现在我的明天里,也谢谢你曾经让我对明天有所期许。有你的日子我一点儿也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