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大码头上忘情地啃着<<资本论>>
忘情地摔了一跤后
竟然突然抱着自己的肚子
痛苦不堪地想起了伟大而且震憾的苏联岁月
想起了阿芙乐尔
想起了工兵代表苏维埃
想起顿河边娜塔莎的集体农庄
想起了比1812年更伟大的卫国战争
想起了列宁
布哈林 及其捷尔任斯基那一双鹰一样的眼睛
甚至还想起曾让我们父辈痴迷的
最美丽的舞蹈皇后
乌兰诺娃
和最忠贞的间谍左尔格
及其他的小组
以沙俄为基本衣钵传承的苏联
原本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历史的国家
却在最没有资格赢得历史的百年之间
为自己在帝国主义垄断年代
从石头上掐出一段人类史最具想象力的辉煌
资本的大交椅上打造出一段自打耶和华创世纪以来
最具澎湃的燃烧岁月
浑浊的天空
浑厚的旷野
浑浊而浑厚的最北方的那一群人
现在在干什么呢
赫鲁晓夫叫板美国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冷战已经结束
没有了裴多芬俱乐部
没有了布拉格之春
也没有了柏林墙
联盟解体了
克里姆林宫的红灯已经熄灭
庞大的北极熊踩着土豆烧牛肉梦想
却已经悲壮
死亡
去年夏天
我问过一对曾经在红场凭吊过的中国新人
他们说红场的风真大
真冷
真冷 是由于岁月的回声过于空旷吗
马赛曲之后有国际歌
国际歌之后有东方红
东方红之后是否只有一位老人
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这老人也是从莫斯科来的
他的圈画得真圆
中国革命的确是吃苏联人的奶长大的
连那个荷兰人马林都是喂奶的人
但愿渗透在奶水里的外国基因
能在中国孩子的嘴上
也吮出点中国大街上卖豆腐的老汉的味道
千万别是卖炊饼武大的味道
更别成了高俅的味道
当世界都转身
我们也转过身去吧
只要英国海格特公园里
那个大胡子老头的墓碑还在
他的幽灵还在
这世界就注定必须有一个地方
专门用来收藏岁月
我想
这个地方
或许就是我们浩大而嘹亮的北京
第三国际的历史
或许都被挤压在了这里
天空注定在中国的城楼上寻找最后的归宿
据说全世界都睡着的时候
这里还可以听到
龙的声音
中国龙 卡尔－马克思知道这条东方的中国龙吗
勃列日涅夫曾想绞死这条龙吗
如今真有个普金大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