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旁的中年少女

因为工作,周末在一所初中呆了两天。

这两天中考,学校里只有考生,其他同学都放假了,学校里少了平日的喧哗和闹猛。

天色青淡,雾气缭绕。特意穿了运动鞋出门,决定去操场走路。

我喜欢学校,一种执拗的喜欢。

操场只有我一人,环着跑道,呼吸平稳,步履轻盈,塞着耳机,听我喜欢的节目。

平日里的琐碎忽然就远离了我,浑身每个细胞都是安静又和气。

一圈又一圈,好像又回到了青葱少年,那个埋头读书,奋战桌前的姑娘。

我和闺蜜是初中同学、同桌,我们一个班长,一个团支部书记;我文科强,她理科强,所以现在仍然是她行事理性,我比较感性;整个初三,我们俩都坐第一排,常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我们会在草稿纸上写下自己的理想,这一天学习的感悟,尤其是我对物理的敬而远之,是我初中学习生涯的噩梦。(希望物理老师看到不要训我)

毕业之后,各自上了卫校和电校。我读最后一年书,她已工作。这几年的功夫,大概每星期一封书信,是基本保证。偶尔兴起急于分享,或是遇有不快急于分担,一星期几封信,也是有的。闺蜜的字很漂亮,每次看到信封上最后一行落款是徐州电校,都是高兴的收着,回到宿舍爬到上铺,一个人沉在我和她的喜怒哀乐里。

直至现在,我们仍然是彼此最信任的朋友,是可以蹭吃蹭喝,甚至拐带回家的那种;我们的孩子也是很好的兄妹。也会开玩笑,这可是比自己老公都爱的时间长的那个人。

想着这些,幸福溢满。

忽然看见操场一侧的护坡上,有块平地,好像是种了菜,农村孩子的我,满心欢喜和期待,蹭蹭爬上去。定睛一看,果然,是学校里的劳动实践基地。

品种不多,数了下,有西红柿,茄子,辣椒,瓠子一共四样。

但是每样都生机盎然。果实结的很多。我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弯腰,一会儿又侧着身子,一会儿又歪着脑袋,将菜地里的究竟看了个结实。

西红柿还是青的,虽有搭的架子撑着,却总让我觉得摇摇欲坠,下一秒就会垮掉;茄子已成熟,安静的等着采摘;辣椒像灯笼一样挨挨挤挤,绿的透亮;瓠子有的刚开花,有的已经铺排在地面,一身绒毛,像是骄傲的告诉我:我已成啦。

清晨露重,穿的阔腿裤,裤脚已被扫湿,脚底也沾了泥,但这对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根本不算啥,只有快乐和幸福。

第一天工作结束,回去的路上,闺蜜打来电话,晚上出来吃饭吧;好呀,等我,随后就到。

今天第二天,此刻的我,坐在操场旁的台阶上,码字,日常听喜欢的节目;微风阵阵,拂过面庞,没有一丝燥热;树头轻摇,颔首低眉,真真是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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