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日记》第十章:真实与虚幻

9月1日,天气:晴

终于到家了…哦,不,是到自己的小窝了。自从搬出来住,不知道怎么就更喜欢独处了,老娘就总抱怨不该让我搬出来,性子变野了,不知道着家了。于是回城的第一天放下行李,我就赶忙跑到爸妈家吃了顿饭,乖乖接受老娘的训导,老爸倒没怎么说我,我知道他是支持我的……

这趟工地的现场实习收获不小,改变了我很多坐而论道的工作习惯,果然实践出真知。当然,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了小灰!这是一只大狗,身躯矫健有力,眼光灵动有神,特别是灰黑色的背毛,在灯光下会呈现出银灰的色泽,非常漂亮,我也因此给它起名:小灰。想起写日记也是因为它,我要把和它相处的日子记录下来,这毕竟是我养的第一只狗!

说起遇到它的过程我也是比较迷糊,工地实习的最后几天我发了次高烧,昏睡了几天才退烧,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次发烧,我才被调回城里,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烧退了之后我好像忘了很多事,很重要的事…不过我也不在意,忘了就忘了,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这点我妈就经常夸我:乐观!从小就是这样,遇到难过的事很快就能忘了……

跑题了,跑题了……再说我回城的前几天,师父特意给我放了几天假,让我恢复身体,我就自己跑到附近的村子里闲逛,好像那村子有什么吸引着我是的。走到村西北角的一户人家,就发现小灰威风凛凛的蹲在门口,就一个字“帅”!见它眼神温和,我也大胆的走过去,它闻了闻我,就贴了过来,任我抚摸它漂亮的背毛,跟我很亲密的样子。嗯,估计我发烧前就见过它了,我忘了它,它却还认识我!

透过半开的院门,只见院里很杂乱,地上堆满垃圾,墙上挂着不少动物的皮毛,估计这院子的主人是个猎户。我敲了敲门,也没人应,估计主人没在家,我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发现院里有个大铁笼,笼门敞开着,估计小灰就是从那笼子里跑出来的吧……

接下来的两天,小灰就天天黏着我,陪我走遍了附近的山林、草地,有它在身边,我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多密的林子我也敢往里钻。平时呢,也不见它回家,甚至我睡觉的时候它也趴在我床下、寸步不离。不过小灰不喜欢其他人,有别人出现的时候,它就躲起来,不让人发现,工地这么多人走来走去就从没一个人发现过它,潜藏能力太出众了!我觉得我也离不开它了,心里盘算着要不去把它买过来?于是又去了那户人家,发现还是没人在。我去这户隔壁一个叫二狗的邻居家问了问,二狗媳妇儿表示:前两天,这家主人和她丈夫进山打猎去了,估摸着还得几天才能回来。

可时间不等人啊,我马上就要回城了!于是我把来意跟二狗媳妇儿说了说,二狗媳妇儿撇撇嘴说:“切,就他那个破落户,一穷二白的老光棍,自己都养不活,还养狗?指定是你搞错了。”

我心里暗想,许是他偷的狗?却也不点破,就又问:“我见他家有个大铁笼子不错,我想买下来,不知行不行?”我有我的打算,小灰我是铁定要带走的,但回城路途遥远,万一半路小灰不听话把谁咬了就麻烦了,还是放笼子里踏实。另外,买笼子是次要,买狗才是重点,反正花了钱了,今后谁也说不出什么。二狗媳妇儿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道:“他家能有什么好东西?欠了我家50块钱,都两年了也没见他张罗着还…这样,你撂下50块钱,我做主,他家东西你随便搬!”


9月2日,天气:阴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关于一个黑白世界的梦,一个现在想起都感觉真实而又迷幻的梦。但也许,这只是小灰的梦,我只是个念头,不能看、不能想、不能判断,只能通过小灰的眼睛去观察、头脑去思考,我只是一个负责被动记忆的念头,仅此而已……

那是一个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肮脏而扭曲。这里的天是灰暗的,月光无法穿透那由黑灰色雾气构成的铅云,只能在空中晦涩的显现出一个不大的光氲。大地上到处伫立着用金属与石头搭建起来且高耸如云的建筑,建筑表面则镶嵌着一面面镜子,闪着阴冷的光,也更加扭曲的反射着这个灰暗的世界。空气中漂浮着让人窒息的灰尘与废气,多呼吸几口就会让肺与气管呼哧带响的分泌出黏稠的液体。树木、花草被严格束缚在规定位置,有气无力的生长着,任由身边呼啸而过、排放着废气的金属怪物将地面的尘扬起在它们身上。

这个世界被一些双足着地的怪物占据了,小灰藏身在一排草木后面,近距离观察着它们。不远处正走来两只雌性怪物,这是一些怎样的生物啊!它们自如的呼吸着肮脏的空气,其中一只正扭曲着长在一个平面上的呆板五官对着身边的同伴发出阵阵狂笑,它的同伴也发出同样刺耳的笑声相应和着。看似亲密,但彼此眼中却闪着冷漠与警惕的光,仿佛随时都可以暴起伤害对方!它们身上披着样式不一的布片,裸露出来的前肢纤细无力,光秃秃的没有覆盖皮毛,小灰猜想它们布片下的身体也同样没有皮毛覆盖,所以用布片遮羞。但奇怪的是它们却好像在尽量减小布片的面积,让更多没有皮毛的身体裸露出来,思维扭曲、行为怪异。小灰得意的看了看自己闪着银光的皮毛……

此时,这两只雌性怪物对面又走来一只体型相对粗壮的雄性怪物,它偷偷盯着对面的雌性,眼神里流露出强烈的交配欲望,但直到擦肩而过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过后回头不停的张望着,显得猥琐而下作……

“真是些虚伪、胆小、恶毒的生物!”小灰暗想。

但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的怪物,小灰都突然对它们产生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恶意,厌恶且仇恨。这种突如其来的恶意让它几乎想立刻就扑上去撕碎它们…以最残忍的方式!但作为一个成熟的猎手,保持冷静、懂得隐忍已经成为小灰深入骨髓的本能,小灰决定要在充分了解这个世界之后再有所行动,于是伏低身子缓缓后移,消失在黑暗里……

梦到这里就慢慢消散了,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继续,但至少生活还要继续。病假已经结束,明天就要到公司报道了,这么久没去公司不知道小娜娜有没有惦记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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