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祖先称“羊大为美”,在那个食不果腹的时代,对美的解释,非常朴素。不同时代,不同民族,不同区域,不同个体,不同个体当下不同的心境,对美都有不同的认识。西班牙北部的阿尔塔米拉(Altamira壁画里的野牛等,画者或许是在提醒同族人,凶猛的动物会伤害到人类,是后人认为它们画地很美。
美,毕竟是一种感受,是一种内心的镜像,所以才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之说。
今天送孩子上学返回时,顺着徒骇河东侧走,朝阳把河的堤岸,染成金色;阳光从树木的间隙投射到路面上,如搭建起的光阴的栅栏;如天空般碧蓝的河水静静流淌,心境也如和煦的冬日暖阳般舒适美好。
美,也并不止好,甚至于善。苏格拉底说,有用的东西即是美的,一坨热腾腾的,牛的粪便,也有其美的一面。而一群狮子猎杀一头野牛,激烈的追逐、争斗和杀戮,也有其美的一面,还有个词叫暴力美学。三岛由纪夫,终结自己生命前,一直在为一次他认为“最美的死”做准备。泰戈尔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直觉得美不在形式,一梗残荷,可胜过一朵莲花。一个普通的瓷碗,要优于一盏琉璃。侘寂美好过寻常美。凌乱之美不逊于秩序井然。
苏格拉底的说法最妙,他说:“美,是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