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前两天从老家带来一点野干菜,是斜蒿和五叶。我迫不及待的用开水淖过之后,拌上调料,开吃,美味,可口,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春天,当绿草点缀整个村庄的时候,斜蒿也不甘寂寞的露出芽儿来,无论是小山谷,还是田埂上,亦或是小道旁,斜蒿和着野草,沐浴在春光里。这时候,七大姑,八大姨,提着篮子,开始剜野菜的好时节了。露出地面的叶子,连同未破土的嫩芽一并成了我们篮子里的菜,洗干净,开水里煮熟后,焦上热油,蒜泥和醋,拌成菜,和着妈妈那刚出锅的热油饼子,是记忆里挥之不去的美味。
五叶,比斜蒿来的晚一些,属于落叶灌木,一簇一簇生长,掌形的复叶上有五个叶片,固称五叶。满身带刺的小树上的嫩芽,就是我们这些游子魂牵梦绕的美味。我们的小山村周围,五叶树很少,我所知道的也就三四处,而且都是长在半捱上。清明过后,摘芽而食,亦或是等到小麦抽穗的时候,五叶也结出了长长的花苞,花梗上是软软的刺,这时候连着花梗,连着刺,摘回家,又是一盘佳肴了。《日华子本草》:“治皮肤病, 可做蔬菜食”《纲目》“五加, 春月于树枝上抽条叶,山人采为蔬茹。正如枸杞,生于北方沙地者皆为木类,南方坚地者如草类也。”吃五叶的时节太短了,刚出的芽若不及时采摘,过不了几天就长老了,错过了就只能等到下个春天了。
离开故土已经一十有二,每到春天,总是想起那些生于春光里的嫩芽,想起成为盘中餐的美味,想起儿时提着篮子上山下坡的我们。苜蓿,斜蒿,五叶,苦苣,洋槐芽,核桃穗,灰菜……每一样,都是一段风景,在脑海里扎根。多年未见,再见亦是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