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瞬间场上的气氛似乎都凝固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搏击台上。只见一个褐发蓝眼,穿着一条深色收身短裤,肌肉健硕的高大男子正与一个身材瘦削,面有刀疤,一身玄衣的少年对峙着。虽然对手身材与自己悬殊很大,但褐发男子并不敢轻视对方,而是紧握双拳,屏气凝神,大滴的汗珠由额头流到鼻尖,又滑向口和下巴处,他一动不动,只是用舌尖舔舐了一下嘴唇周围,他知道能站在这个台上的都不会是孬种。
玄衣少年身材虽瘦小,却十分紧实。手臂的肱二头肌也颇为明显,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收束双拳,调整了一下站姿,冷冽的双眸射出两道寒光直逼对手,这眼神让褐发男人顿感一股凉意从背心生起,惊慌之下,竟不能自控地抢先出拳。这下让玄衣少年找到了破绽,侧身一下略闪让开,随即一个箭步欺身上前,但见兔起鹘落,左手一个直拳直击腹部,右手一个上勾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对手的下颌上,褐发男子口喷鲜血,身体被击飞出十步之外,重重地落在台下。
全场顿时沸腾,观众席上一片叫喝之声。裁判走上台来,数了十下之后,褐发男子再也没有站起来。裁判举起玄衣少年的,宣布获胜。可是少年脸上却十分冷淡,毫无喜悦之色。褐发男子并不知道这场比赛已经是少年在这个岛上连续获胜的第六十场胜利了。
2.
夜凉如水,海浪一声声地拍打着礁石,风吹得椰林哗哗作响。孤岛的四周除了茫茫的海水外,能看到的就是水天交接处的朦胧的残月。
玄衣少年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听师父说这片海洋叫什么太平洋,小岛周围全是暗流,一般行船也来不到这个地方。恐怕也很少有人知道这里竟然是一个隐秘的黑拳格斗基地。岛上竟有大大小小的黑拳格斗基地数十个,每天都有直升机运送来自世界各地的格斗选手来,供岛上的大佬们赌钱取乐。
当然这些都是到这里之后才慢慢知道的,以前哪里知道什么飞机、世界的。在家乡从没听说过的词语。
“云哥哥,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八岁的柱儿抬起小脸,稚气地看着他的脸。柱儿是云和师父在这个岛上收留的孤儿,据说柱儿没有妈妈,爸爸打黑拳的时候把年幼的他也带来了,可是再也没能回去。
云摸了摸自己脸的伤痕,冷俊的脸庞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道凸起的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而更深的伤痛在心的深处。
3.
靖王爷曾跟随便皇兄驰骋疆场,建功立业,成为大宋朝最年轻的王爷。他英武不凡,志得意满,年少轻狂,难免招蜂引蝶,多少王公贵族,世家女子对他倾慕不已。早些年他对这点也很沾沾自喜。后来渐渐觉得见过的女子虽多,却并没有一个可心的,又引以为憾!
这一年的上元节,王爷带着随从在汴京赏灯,看舞龙、舞狮,百姓放河灯。到处火树银花处,一派歌舞升平景象。忽见一处许多人围观,遂走上前去瞧热閙,却见一个美貌少女娇羞地坐在中央。
身后柱子上挂着几个灯笼,贴着一副对联:“张长弓,骑奇马,单戈跳战。”
原来此女名唤莲儿,因家境贫困,无力养此女,却又不舍得将她随便嫁了人,竟出此计招女婿,盼能招到一个如意郎君。据说此上联也是这个女子所出,倒也不俗。王爷思忖片刻得一联,正迈步出去欲撕上联,却被一白衣少年抢先撕了去。
“这位兄弟,我先准备撕的!"王爷道。
“我先撕到的!”少年一脸不屑。
“这人恁是无礼!”王爷心想。一股怒气生出,正待发作。
此时莲儿的爹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两位贵人,听小老儿说一句,既然两位都有此意,不如两位都将对子说出来,在座的诸位乡亲评一下,看谁对得好。二位觉得如何?”
“对就对,怕谁?”白衣少年扭头看了一眼王爷。靖王爷略一沉吟,也答应了。
“嫁家女,孕乃子,生男曰甥。”少年吟完抱了一下拳。
“钟金童,犁利牛,十口为田。”靖王爷大声吟道。
两联一出,众人议论纷纷,竟难分高下。莲儿爹倒弄得是左右为难。此时白衣少年哈哈大笑几声,从袖袋里娶了几锭银子出来, 拿给莲儿。然后转过身来对靖爷说:小爷本就是同情她们,既然大人有意于此女,在下成人之美,就不凑热闹了,告辞!说完微微一笑,拂袖而去。谁知道他不笑则己,这一笑风流无匹,倒让靖王爷顿觉半个魂儿都跟了他去了。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