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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归来主题曲《从前的我》的评论区内,有一则高票的评论。
“今天去看了大圣归来。 我旁边有个小孩儿问他妈妈 “这个不是动画片么?为什么有这么多大人来看?” 他妈妈回答: “因为他们一直在等大圣归来啊,等啊等啊,就长大了。”
在铺天盖地的漫威、DC英雄接踵而至的千禧年之前,我们眼中的超级英雄有且只有一个,甚至在金刚狼、蜘蛛侠和浩克被如数家珍之后,他依然是伴随我们长大的唯一的超级英雄,孙悟空。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悟空传中孙悟空的这则自述,不能更代表我们对这个角色的憧憬。
实力与自由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事情,西游记的开头大圣打闹阴曹地府,夺判官笔撕生死簿,全花果山的猴子都变成永生。当时真是快意到了极点,哪里管三界的生命规则是否被打乱,做人自由当如是!
随着年龄的增长束缚的增加,虽然更加向往大圣的自由,像一朵蓝莲花,但是也懂了所谓的身不由己,所谓的各种规则。
我们总会变,大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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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龄童是孙悟空这个角色绕不开的一个名字。
作为南派猴王六龄童的二儿子,六小龄童打小学习猴戏,二十多岁参演张洁老师导演的86版西游记,这一经典电视剧反复重播于各大卫视的暑期档,从70后到00后,重播超过300遍,让人百看不厌。
除了对八十一难倒背如流之外,我们也将六小龄童与孙悟空这个角色捆绑了起来。
2016年初,因几个营销号的曝光营销,将六小龄童该不该上春晚这一事件推到了风口浪尖,该话题有超过1.9亿的浏览。
这个时代情怀是很好卖,最起码我在看到网友评论:“零点一过,六小龄童老先生提着金箍棒大喊一声俺老孙来也,这不是最好的猴年开始吗?老爷子还有多少机会参加下一次猴年春晚呢?”时的确忍不住泪目,连带的也看了好几遍六小龄童在辽宁卫视猴年春晚的节目片段。
“上不上春晚都没关系,我很淡然,有没有我,这台晚会都很精彩。还是那句话,我是央视的人,需要我的话,我义不容辞。”,说出这句大义凛然暖心话的老先生,实在很难和我们今天要抨击的偏执狂联系到一起。
但是抱歉,我还是要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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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观章金莱先生的微博,80%的篇幅在描述一本叫做《行者》的自传;15%的篇幅在cue各行各业,已故健在的名人,并介绍我和ta有什么交集,附图为证;其余的5%,发发与自己相关的状态。
如果过度商业化不算是一个人的黑点,那以下所讨论的,可能真的会引起你对这位老先生恶意的思考。
说到孙悟空,多多少少我们也会想到其他几个经典的荧幕形象。
《大话西游》里面被束缚的星爷至尊宝,《天地争霸美猴王》里面疯疯癫癫的陈浩民与张卫健,还有《西游降妖》里面亦正亦邪的黄渤,这些影视作品除了套用《西游记》这个国内最大IP之外,也从另一方面向这部作品里面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创造出了一个个不同的孙悟空。
但是六小龄童对此一直持反对的态度。从2004年开始,六小龄童所出席的每一场落地活动,都免不了用“刚刚上台前有个小孩子问我,大圣,你取经路上一共谈了几个女朋友”这句话开场,接下来就开始以戏谑的方式去抨击除自己以外的孙悟空形象。
所以到底是西游文化重要,还是六小龄童扮演的孙悟空重要?
到底是吴承恩的西游记重要还是在扉页上印上章金莱的照片重要?
到底是标榜自己刚正不阿重要还是不尊重幕后演艺人员,与替身对簿公堂重要?
到底是冬奥会选择孙悟空作为符号重要还是把角色和他自己绑定走向世界重要?
斗胆要向这位老一辈艺术家说上一句。为老不尊。
b站上有一个关于济公扮演者游本昌老师的视频,在视频最后老师说了这么一句话:“要热爱自己心中的艺术,为它可以付出生命,但是绝不可以爱艺术中的我,艺术中的自己,爱自己是不行的,是搞不好艺术的。”
这篇文章,祭奠还是大于批判。
如果猴哥能在戏里作为法力无边的孙大圣,告诉我们笑对困难追求自由;戏外作为一个有阅历的长者指点后辈,引导文化发展,那该有多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嗷嗷大叫,扰人听闻,硬生生将孙悟空与六小龄童剥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