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处用她来借指我的心情思绪等等
此时我看到了她被漫天大雾笼罩,愈发沉闷,窗外小雨淅淅沥沥,低声呢喃,安抚着她。伴着点点滴滴的动静,她的不安消散了几分,但转瞬之间,暴雨如注,席卷着她,压着她喘不过气,暴雨过后是她盘旋而上的焦虑化成暴热。阴沉的气氛笼罩着她,悠扬清雅的奏乐只留出了向海的一小片,她挣扎着出去,像蜗牛在隆起的高原上爬,置身于这种地方,让她觉得就像被天困住了。慢慢的,慢慢的,旋律推着她出来,她飘浮在半空,焦虑不安快速下沉、下沉,然后消散了,希望的微光照拂了她,自在恣意围绕着她。
水光一色,世界没有边界。归兮归兮,是谁在呼唤?她忽的回头,身后的村庄忽的消散,只落下几条小径。没有牧童,没有烟雨,那故乡会在哪里呢?想起了那个充满稻香的童年,思绪万千,三五小孩,迎着光亮,奔跑在那个摘桑葚的午后,流连在摸田螺的那个溪流,在奶奶嘹亮的嗓音下跑回家吃饭,每日大汗淋漓,每日横冲直撞,家里总有个人等你,你永远会有一个归宿。
其实我想说的是无论在哪,无论何地,无论是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还是崇山沃野,大江大河,我所站立的地方,便是我处。我希望在繁华尽处,寻一抹静谧,泛舟湖上,三五好友,一壶老酒,家人作伴,唱歌会友。于绿野间,于阳光下,创造美好,治愈青春。我们常常困惑于,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每天脑海里都会冒出很多念头。可能,在无休止的奔忙中,持一颗浸透人间烟火的心,才可将生活嚼得有滋有味,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在雨中来,于晴时去,山有顶峰,湖有彼岸,很久以后,在人生的漫漫长途中,我们的痕迹会慢慢淡去,但万物皆有回转,初尝余味苦涩,后觉回味甘甜,而这里的故事永远不会终结。如果可以,我愿常为生活停驻。阳光总在风雨后,人的顽强,在无法抗衡、极端威严的自然天灾面前,闪着微弱的光,维系着微小的力量;在孤独无助、陌生无奈的流浪异乡面前,却总是轻而易举地打破人心底最坚硬的防线,直击内里。这儿处处都是新的旅途,但不是处处都有烟火村声远,林菁野气香,乐哉今岁事,天末稻云黄之况——那是我以后回不去的远方。
此时我就像牵着骆驼穿行沙漠的赶路人,天气炎热,手中的水却依旧不多了,残余的分毫意志和自己对抗着,告诉自己走下去,沿途只有驼铃叮叮响声的陪伴。瞅见自己旁边的骆驼,似乎走得更快些,累了便趴在上面,一抖一抖地前进,怎么都看不到边际和绿洲。没有娴熟的沙漠穿行的经历,不知在哪里,怎么去,新手只得慢慢的、一步步,接受并悦纳着这过于狂热的大自然的馈赠,一路摸爬滚打过来,学会这项本领和这相伴相随的骆驼逐渐适应这大沙漠的喜怒哀乐。
记于2021.9.24 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