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里,所图之事,如果不能利益化,一切姿态皆是矫情,你若辩驳,鸿沟之宽难以跨越,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对人生失意的强行美化。
——王小毛
01小区里有很多流浪猫和流浪狗,藏匿于某个角落里,惊恐的瞪着眼睛警觉的观望着一切,在需要觅食的时候才可见它们灵活的穿行于花花草草间。它们总是风尘仆仆、敏感孤寂,身上带着混江湖许久才会有的老练与距离感。常有居民抱着圈养的猫猫狗狗经过,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它们看过去的眼神,才存留一丝小动物的好奇和天真。它们无法拥有同类们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好在天大地大,它们是终还是可以拥有自由且动荡的生存机会。短短几十年,终其一生的漂泊。
我是个爱猫爱狗爱到不敢拥有的人。闲时,总是会带着些食物,送到这些流浪猫狗的藏身之地,尽己所能,给它们一点关怀和照顾,但我能力有限,做的不多。
02相邻小区有位奶奶,非常善良,她义务照顾流浪猫十余年,大半积大半光阴也都耗于此,严重降低了自己的生活质量。最糟糕的是,有的邻居对小区内有成群猫狗出没表示不满,但碍于情面不好发作,就常在她面前质问:“你成天喂这些个畜生有什么用?你图个什么?它们能报答你不成?你有那个闲钱还不如自己吃好点、穿好点。”
这时奶奶多半笑而不语,但已领会到别人的厌弃,也知自己放不下这些小生灵,于是她想办法,一点点地把猫猫狗狗引到人少的地方喂养。
奶奶后来因为照顾流浪猫狗出名,评论褒贬不一,有人说她善良,有人说她自私。我曾见过那样的场面:夕阳西下,满头银发的奶奶被一群小猫小狗围在中间,她笑吟吟地和它们说着话,抚摸着它们的小脑瓜儿,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孩。那些“小毛孩儿”在外面受了委屈,见到她,就像找到妈妈一样。
03奶奶能力有限,出于长远打算,有段时间一直在为这些流浪猫狗到处奔走,后来收到一些爱心人士的资助,也相机有一些人开始领养这些流浪猫狗,没有被领养的那些,在奶奶去世前,都被一个爱心组织接走了。
很多事情一旦沾染了名和利,至少在世人眼里,就不在纯粹。原先那些质疑过奶奶的人,犹如恍然大悟般,似乎明白奶奶不动声色的维护这些小动物原来也不是那么的单纯:有人说她图钱、有人说她图名、有人说她一心向善不问前程是矫情、有人说她后期闭嘴不言也是矫情。紧接着,奶奶的一些陈年旧事相继被扒了出来,她老年的孤寡和落寞也变得有根因可挖。
然而她不过是是因为善良,厚待了一群陌生的无家可归的小动物而已。
我懂奶奶,从我看到她和小猫小狗们在一起的那天下午开始。在这座城市里,流浪猫狗太多了,她管不起那么多;但即便人微力薄如此,她还是没有随波逐流,至少,她改变了一部分流浪猫狗的命运。
而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又为这个世界做过什么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中,利益之上是大势所趋,如果你突然冒出来,以清奇值姿做点不图名利的事,总会有那么一群人,跳出来指责你矫情。哪怕你只是用自己的时间关爱一切流浪猫狗,哪怕你只是用自己的工资给孤儿买了一个书包,矫情这顶帽子,总会有人扣在你的头上。
也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一个人捂着心口,看向远方,字斟句酌的表达着自己的内心感受。我知道,那样的人必定有过很多这般“矫情”的时刻。“矫情”一点没什么不好,它并不代表脱离现实,即便华服加身,也照旧可以向往以风为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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