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应和“柴友”,补一段“传奇”,记述“废柴江湖”的那些人,不失是一件“浪漫”的事,然而我很少在群里说话,与大多“柴友”不熟,故事里用了一些角色,不知道是否合柴友本人的形象,如果不合,莫怪,后面您再续,把形象拉回来。
序2:
前几天看了老都和刀哥合作的小说《废柴传奇》,觉得十分有趣,就给刀哥留言说意犹未尽,没多大会儿,刀哥就回复:“你接着续”。本来我也就是个走马观花、事不关己的看客,却不想刀哥这句话让我入了迷!那要不就续上?于是开始思考该怎么续,进入《废柴传奇—上海滩番外》的链接,细细地看,三遍五遍,始终想不清楚要怎么写。我打开电脑百度了一下“张啸林”“林怀部”,甚至是“司机阿四”,竟发现历史上真有其人其事,心中立时叹服,生出许多对老都和刀哥“崇拜”的情感来。而我即不了解“上海滩”也不了解“青帮”,只是耳闻过许文强、杜月笙之流,甚至连电视剧都没看过,这让我如何续?于是回复刀哥说:“太难了”,放弃续写的念头。
不想当晚竟失眠了,脑子里想的都是“故事要如何发展”的事,好不容易睡着了,梦的也是自己在焦虑的思考该如何续写。第二天,仍对此念念不忘,还差点误了工作。看来这事横亘在胸中,成了一桩未了的心事!这一晚又失眠了,这个故事真让人兴奋!想想老是失眠不是办法,为了能安稳的睡觉,需要尽快解决这事。于是又是两个失眠夜,终于续出来了!
刀哥害我不浅哪!
书接上回:废柴传奇-上海滩番外
且看正文:
话说张啸林一死,上海滩一时躁动。十六铺码头被封锁,船只一应停运,整个上海人心惶惶。
这夜天下起了雨,趁着封锁线有所松懈,老都、小刀、药石师、落花淡影,和梧桐寨的撑船师傅上善若水挤进事先安排好的一个不显眼客船里,悄悄地离开。不料到了后半夜,狂风大作,大雨瓢泼,船在水里飘飘荡荡,几被摧残。五人凭着坚强的意志和卓越的智慧,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奋尽力气苦苦撑行,终于免于被河水吞噬,化险为夷。
雨渐渐小了,风渐渐息了,到了拂晓,风平浪静,大雾弥漫。五人终于逃离了上海,斜歪在湿漉漉的破船上,尽情地喘着一口长气。突然药石师大叫一声:不好!四人顿时惊起,顺着药石师抬手的方向,挤着眼穿透重雾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寸步未行,这船仍在十六铺码头!五人叫苦不迭,又相视惨笑,正是一筹莫展!
这时落花淡影站了起来,拱手面向老都、小刀、上善若水,三人正思酌他难道要舍身取义,却听他道:“多谢三位鼎力相送,我和药兄才能准时上班!”
五人大笑。上善若水皱起眉头,道:“要不,趁着大雾,回去吧?”于是五人急忙靠了岸,回到原来的藏身处,继续潜伏起来。
又过了几日,小刀、药石师和落花淡影已经被“潜伏”闷的不行,迫切要出来透透气了,只有老都还沉得住气。你猜为何独有老都能忍耐?原来老都一向有便秘的顽疾,自从以美人计献身于司机阿四,这便秘就好了,不料近来惶惶,再加上没了阿四,这顽疾又犯了,日日有这等事缠身,哪还有什么心思到外面透气!
话说那晚一别,老都嘱咐四海游龙不要忘了转告桥边卖水果的阿杜。结果老都等人乘风破浪一夜,又在法租界歇了多日,竟还没见四海游龙回来,梧桐寨的人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是不是半路上给人劫了?抑或被人害了?老都四人暗暗担心,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那消息有没有传达到位,只怕负了英雄的嘱托。
终于,闷了多日的小刀按耐不住,决定要出去走一走、探一探,老都等人又无奈她何,只能任其行事。于是小刀一番乔装打扮,裹了个遮脸的头巾,穿上花布衣服,提个菜篮子喜气洋洋的就出门了。出了门走了半天,小刀忽然觉得心里不得劲,是不是什么东西忘带了?小刀摸了摸口袋,一时竟也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没带。小刀往前走着,只见远处的黄浦江大桥缓缓映入眼中,小刀啊呀一声,“我说什么没带,原来是消息没带”!老都只说“桥边卖水果的阿杜”,可这大上海千八百个桥,究竟是哪个?小刀立在原地怔了起来,正准备转身回去问清楚了再来,又想既然来都来了,怎能空手回去?不如“寻花问柳”一番,也不负这半日的脚程。
这样无事一身轻,小刀顿时放下半日来“矜持”模样,大摇大摆走了起来。
只见她入了一条巷,拐了三个弯,出来遇见一条河,河上横着一座桥。
“水果啦,水果啦,新鲜的水果啦!”桥边的小贩吆喝着。
小刀听见这叫卖声,心中大喜,寻思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定睛却见这桥宛如集市,桥上桥下都是水果贩子,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小刀正琢磨着怎么从这里探出一点消息来,忽听得两声清脆的咳嗽:
“江湖有碍,一派无猜!”
小刀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头戴着瓜皮帽、眼挂墨黑镜片、留着花白胡须的算命先生缓缓走来,手持一副旧幡,幡上写着“江湖有碍,一派无猜”八个大字。
“江湖老怪,一派胡猜吧”,小刀调侃道。
“哈哈哈哈,是无猜是胡猜,猜出来才能知道,女侠要不要让老朽试试。”
“你且猜看来,我倒要揭了你这老怪的底。”小刀不料被人说中“女侠”二字,一阵惊疑,怒气道。
“女侠这身农妇打扮,怕不是买菜来的吧,莫不是寻人?”
“那你猜猜看,我寻的是什么人?”
“猜中了吧,哈哈。江湖有碍,一派无猜!”说着,老者要走。
“且慢,话没说完呢,这么着急就走?”小刀快步上前,挡住老者的去路。
“老朽靠‘猜’混口饭吃,这饭都吃不饱哪还有闲心‘猜’。”
“你且慢”,说着小刀拿出一把纸钱来。
“老朽饿的是肚子,吃的是饭,拿这纸钱有何用处?”
小刀越发觉得这算命先生来历不凡,想着“江湖有碍,一派无猜”,这老者必然知道什么消息,于是按着性子娇声答道:“恕小女子眼拙,误撞了泰山,愿请老者小酌一杯,算是赔罪可好?”
“哈哈,你且随我来,我带你去一家好地方。”
只见算命先生领着小刀过了一个门,走了三刻钟,来到一条街,街对面坐着两层楼,楼上挂着“天鸿书院”一块匾。
“小二,好吃好喝的招呼上来。”老者不客气的叫着。
小刀入了楼,看见台上说书的小生卖力地讲着“三侠五义”,台下嗑瓜子的嗑瓜子,吃花生的吃花生,不时的喝着彩,热热闹闹的跟太平盛世一般,仿佛张啸林被刺杀的事从没发生过。
书馆里的伙计端来一盘茴香豆,两盘瓜子,一壶新泡的龙井。两人甫定,气还没喘匀,小刀急忙要问,还没问出口,只见老者挥挥手:“不急,听段评书再说不迟。”
这小刀哪里耐得住,正要拿出她的“嗲音”讨好老者,却见刚才讲“三侠五义”的评书人退了场,伴着看客们的掌声,上来一个丰姿潇洒、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小刀认得这个人,这是评书界的“角”,在上海享有盛名,人唤“自来诗”。只见他缓缓踏上舞台,拱手向观众们问了声好,拿起桌上的醒木,啪的一声,听他道:
“与‘带刀都尉’一别之后,四海游龙真真个辗转反侧、坐立难安哪,他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苦思冥想,究竟那卖水果的阿杜是在哪个桥?就这样想了一夜之后,四海游龙明白没有捷径可寻,只能脚踏实地完成这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于是天一亮就带着黑眼圈到处找桥。如今世道多艰,哪有轻易就能做成的事,四海游龙跑了大半日,方才找到有人卖水果的桥,眼见就要柳暗花明,走近一看却发现这桥上有几十家水果摊子,本来就没休息好的四海游龙,此时更是筋疲力竭、心灰意冷,只见他脚一滑,一个踉跄跌入水中,四海游龙拼命扑腾、垂死挣扎,所幸桥边人多,被好心人救回一命。上了岸的四海游龙感激涕零,抱拳跪在恩人脚下:‘滴水之恩,我四海游龙当涌泉相报!’话说这好心人也没什么文化,听不懂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就说:“不用报,不用报,你四海游龙,咋还游不了这水洼子!”四海游龙一听,羞愧难当,于是不辞而别,回家练游泳去了……”
“好,好,好!”台下一片欢呼声。
“这下听明白了?”,老者对小刀说。
话说这小刀不仅没明白,反而如堕五里雾中,“这自来诗什么来历?如何知道这等事?四海游龙当真回家练游泳去了?这算命先生又是谁?怎知我要的是这个消息?又为何肯告于我知?自来诗与这算命先生又有甚关联?”小刀心里顿时冒出来“十万个为什么”。
老者见小刀迟疑,笑道:“这是龙井,不是二锅头,没喝醉吧?”
“先生果然是高人,不知这卖水果的阿杜究竟身在何处?”小刀意识到老者必然深知自己的身份,索性就大胆的问了起来。
“早已消失地没了踪迹。”
“先生怎么知道?”
“林怀部枪杀张啸林,在上海搞出了多大动静,况且都过了这么多天,林怀部都入了狱判了刑,还有谁人不知,需要你们转告?”
原来枪杀张啸林之后,林怀部被活捉,被押入法租界的大牢,草草判刑15年。话说枪杀青帮头子,怎么着也得是个死罪,只是张啸林一死,帮派内部一片混乱,再加上别的帮派不时挑衅,谁还有心思管得了其他,所以就没人来管林怀部。那司机阿四,因为是林怀部的引荐人,被帮派结果了性命。而林怀部坦诚只是因为工资不够花,一时气愤毙了张啸林,一人做事一人当,并没牵连他人。
“如今恐怕只有你和你那‘当家的’,还有我的两个同行还在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干了大事、是大英雄,躲躲藏藏,唯恐世人不知!”老者捋了捋胡须哈哈两声,嘲讽道。
小刀惊骇,这人果然深知我等来历。如今阿四一死,老都与我等自然就“清白”了,又感到一阵轻快。“你与那两人是同行?”小刀以为抓住个破绽,忙问道。
“一个卖药的,一个卖画的,我是卖‘猜’的,算是同行。”
话说完老者起身,言茶水喝多了,出去行个方便。
小刀心惊未定,但又觉得一身畅快,仿佛拨开了乌云见了天日,原来多日的心惊胆战,不过都是自作多情,于是踹了一脚菜篮子,扒掉头巾,拍在桌子上,端高了茶杯,仰头灌下:“非酒不能过瘾也!”
“采菊东篱下——”
“悠然见南山”,忽听背后有人喊叫,小刀一时畅快就应了起来。
“采菊东篱下——”
背后又传来一声,小刀疑惑,回头一看,见门口立着一个小伙,脖颈上套着一条粗布结成的绳子,绳子上吊着一个偏平而方的大木匣,匣子里摆满了“南山”牌香烟,左顾右看,贼眉鼠目,似乎在寻找什么。
“悠然见南山”,小刀见状又应和了一声。
那小伙看见小刀应和,径直走来,弯下腰低声道:“阁下可是东篱谷小师姐江无猜?”
小刀立马扭直了身,拿起老者留下的幡旗,正色道:“正是!”
小伙挪开胸前的木匣子,示意小刀附耳上去,小刀会意,凑上前来,只听到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小刀大喜过望,原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话了,小伙提着匣子匆匆离去。小刀坐在桌边等待老者回来。“这老怪原来是东篱谷门人,还是个‘姐儿’身”,小刀暗自惊叹,“只听说东篱谷有个深藏不露的女当家,还有一个唤作‘历下老农’的大总管,这两人已是了不得的人物,却不想一个‘小师姐’的辈分,竟有这般高明的易容术,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东篱谷果然人才辈出,都怪天天和药石师等混在一起,近鱼则臭啊!”
未几,江无猜归来。待江无猜坐下,小刀起身答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方才先生令小女子茅塞顿开,小女子感激不尽。想问先生贵姓,以便来日答谢,又怕高人忌讳不方便透露,先生行走江湖以‘猜’为生,想必有不少渠道获取消息,小女子这里有一则新闻,怕是其他渠道得不到,想奉送先生,以此答谢,不知道先生是否嫌弃?”
“哦,你且说来,我看看是什么新闻。”
小刀见江无猜有兴趣,靠上前去:“这新闻说不清楚、听不明白,只有看才能真切,先生要是有时间,小女子愿领路带先生前去。”
江无猜皱了皱眉头,迟疑片刻,说:“好,我倒要看看这新闻有多稀奇!”
两人出了“天鸿书院”,遇见黄包车总管黄殿财。原来黄总管曾请江无猜“解疑答问”,受了其恩惠,得知江无猜有事出行,便叫了两辆黄包车送她二人。
只见矫健的车脚夫迈开步子,跑了六条街,跨了九座桥,留下千滴汗,甩开万把人,停在了宛平路600号。
此时天已麻麻黑了,周边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小刀和江无猜下车,看见对面一个大院,矗着一座颇有威严的楼,几个散漫的守卫在门前来回走。
“这里吗?”江无猜问。
“不是,这里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在这旁侧。”小刀挥挥手,示意江无猜跟上。
小刀带着江无猜又拐了两个弯,走了两个短道,来到一个大院子。这院子像个园林,种着几棵“畸形”的怪树,树下零散的放着几个怪石,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院子中央的阁楼。无猜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跟着,这阁楼七层高,楼檐外凸,虽然看不清楚但也能感到甚是别致。无猜隐约看见阁楼上卧着一只猫,那只猫见有人来,挺紧了尾巴蹬直了腿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一溜烟跑了。
不觉间两人来到了楼前,发现楼下有块巨石,那石头一人多高,形状甚是奇怪,小刀不急不慌的走到石边,看见石头上刻着五个红字:“月明下西楼”,伸手摸了摸,又拍了拍,说道:“这石头,好名字!”
话音一落,只见阁楼顶层有灯光亮了起来,无猜抬头一看,才发现着楼上写着“星霄阁”三字。忽然背后有人厉声道:“何人!胆敢擅闯此地!”接着三五个大汉围上前来,小刀无猜无路可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无猜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