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的风声刚过,老K又有了新指示。不同的是这次传达的人是小枝。
和苏妍见过面的第二天,我在沙发上坐着,等待天黑。任务是BBaK48,B区有名的巨佬Brown先生,有钱,未婚,喜欢做慈善在公共场合露脸。不细想肯定又是得罪了商业伙伴,懒得去想到底为什么杀他,拿钱办事,我有我的原则。检查好要出门的物品,转眼到了酒店,凭着这么多年的经验顺利潜入了ak48房。
房间内转了一圈,我拿着刀停在了门后。房间外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短小的刀无声地提醒着我这次任务会有多么轻松。
三、二、一……我数着步伐。靠得越近,我越兴奋。
门开了——
“苏妍!怎么是你?”开门进来的怎么会是小妍,错手掉落了短刀。
“我怀孕了,李赟……”苏妍面无表情地说道。
若不是她熟悉的声音,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没料到我们会在星期二以外的时间里相遇。和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莫非……是我们的?”胸口因心跳加速而开始起伏。做杀手以来,还没有一个任务让我如此失措过,一边震惊疑惑于她的出现,一边夹杂着可能是即为人父的激动,我等着她的回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她还是面无表情地,走来,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我掉的刀。
“你相信么。”她把刀递给我,“其实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干了记者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我都见过,我特别想看到你星期二以外的样子,原来,你真的是一个杀手。”苏妍最后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好像是答对题目后的那种自豪,又好像是一种少女般的仰慕。
这时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出于自卫的本能,小妍,对不住了,心里念叨着,我一把将小妍拥入怀中,片刻的相拥之后,果断地在她后脑勺一击,力道刚刚好,她晕厥了,娇小苗条的身子在我的臂环里俨然一头小猎物。把她放在衣柜里,而后我躲去卫生间,等待Brown先生的到来,而这一切发生在几秒钟之间。她的黑色包包也顺手被我拿在手里,皮质很好,我很好奇里边放了什么线索,她这个谜一样的女子会在这里放点什么?手机、记者证、口红、护手霜、钱包、纸巾、撕过纸的小本子、一支笔,竟然还有……避孕药!她到底想干嘛?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她又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手表的指针在夜里发出了幽幽的夜光,12点了,过去了一个多小时,Brown先生一直没有来,以我的直觉,他是不会来了。我把小妍从衣柜里抱出来,她似乎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是在配合我还是真的没力气动,又或许,是她阻止了那个Brown先生的到来。
发动汽车,我把她送回家,夜色从没有如此静默。
“李赟……”她醒了,柔弱的声线里带些疲惫,“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好不好?”
我心里一惊,“苏妍,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在我愤怒的质问中,她沉默不语,这种静默激怒了我,转而掉头,想把她带到我的住所盘问,算了,这样总觉得不太合适,还是再想想办法知道吧。我把她到家门口,并在她额头上深深印上一个吻,她似乎眼中有泪光闪烁,又不敢让我看到,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入家门,说了声:“谢谢你,李赟。”
“砰——”墨绿色的大门在她身后无情地关闭了,冰冷的钢化材质瞬间阻断了每个星期二里她带给我的温暖,柔软,我看着她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忽然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慌,我伸出双手想拉住她,但是无论我如何用力,双手始终不听使唤,怎么也无法伸向她离开的方向,我的胸腔就像被一块大石头紧紧压住一般,呼吸急促起来,意识也开始迷糊。
“啊!”一股气息从胸腔猛然释放,整个身体跟着颤动了一下。视线逐渐清晰,我轻轻动了动手腕,摸到了沙发粗糙的帆布材质,“铛——铛——”,墙上的挂钟准时发出了报时声,正好十声,不多也不少。
十点,距离任务执行还有一个小时,我从梦中惊醒,背后一阵凉意。
这一次,我终于意识到了恐惧。我怕见到星期二以外的苏妍,我更怕让她见到星期二以外的我。
十点十分,我换了辆车,驶向了今晚的任务地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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