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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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此去经年,遥遥无期,亦没有归期。那年仲夏,你背着行囊离开家,古道旁,不问归期,欲语泪先下。

      时间留给人最好的是回忆,时光带走人最不舍的远走的那个人,时光荏苒,岁月流逝,我们渐渐褪去幼稚的外衣,披上成熟思想的铠甲,准备趁青春,以梦为马,在人生的道路上去旅行。不问离人何时归,陌上花开,亦缓缓去矣。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金鱼的人生道路是坎坷的,感情亦是跌宕起伏,这次的四川之旅是想把16岁之前到达不了的远方到达一遍,把没写完的诗填充完。这一次,金鱼是带着遗憾来旅行的,与其说是遗憾不如说是曾经的一个未完成的约定。偶然浏览网页看到锦城大学,金鱼决定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她终于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把多年来藏在心里的秘密写成这个故事。

      故事的开端并没有鲜花的映衬,也没有幸福摩天轮的开场白,就这样时光在指尖溜走,整个初中都是雨一的身影,雨一说过,大学,我一定会回来。直到幼稚褪去,高中也飞逝,金鱼每天在数着日子,一天一个故事来计日,终于,她来了省城的大学,雨一再也不会出现。其实金鱼早就知道,那年,雨一一去便会不复返,他的理由是不想耽误你学习,金鱼何尝不知那是他妈妈的意思。雨一没有守住她们一起上大学的约定,也没有陪她走过春夏秋冬。她们一起做过的数学题,一起讨论过的电影,一起长大的约定,始终都是还给岁月了。金鱼想,大概,这就是她这辈子经历过最朴实最刻骨铭心的爱情吧。遇上雨一,大概是她这辈子唯一得爱情,再也不会再爱了,尽管后来她遇到很多说喜欢她的人,很多说陪她一起奋斗的人,都只是说说而已。金鱼想,这辈子就这样吧,去旅行,去这个世界走走,不需要爱情也不需要安慰。

        别人也许不知道,觉得金鱼一个人会很寂寞,只有金鱼自己知道,她的寂寞都给了雨一。她想,这辈子没人会遇到过她寂寞的时候,因为只有雨一不在她身旁时,她才最寂寞。认识雨一那些年,金鱼的整个世界都是欢乐的,学习成绩挺好,还有个知心的雨一,跟她分享他学校里的故事,跟她分享电影里动人的情节,跟她分享他在那一片天的四季变化。金鱼觉得她什么都有了,花季年华,有爸妈的宠爱,有雨一的陪伴,还有邻居伙伴的关怀。可能天妒英才,金鱼想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抢走了她的雨一,她最不舍的生命的一部分,这样的事怎能不痛彻心扉?雨一有天突然变了,说他只是金鱼眼里的浮云,是金鱼最不在乎的人,这段缘该结束在16岁。这个梗是金鱼一直无法忘记的,后来也变成了金鱼无法走出的心理阴影。到底是多重要,才不愿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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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上常说永远不要在16岁的时候爱上一个人,因为这个人是你这辈子的最爱,最难遗忘。是的,这个梗,让金鱼无数个夜晚哭的哽咽,歇斯底里,却不能分享,是金鱼心里不能言说的伤。

      后来的金鱼终于长大了,离开故乡,离开小镇,离开小城。无论走到哪里,却始终在心里怀揣着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说悲,悲的是故事没有结局,说喜,喜的是曾经相遇。曾经擦肩而过,只是并没有为彼此留住彼此。如果问现实中的我,宁愿拥有一个有悲伤结局的相遇还是从未遇见过,你我依旧是路人。我想,大概相濡以沫,力均势敌才是最好的吧,当你遇见我时,正好我需要,当我遇见你时,正好你也需要一个怀抱,彼此优秀,彼此相依,彼此留恋,达到人生的共赢,否则,任何情况都会失落,所以,如果你还未足够优秀,请你一直努力下去。可是,金鱼的内心,谁又能给她更好的安慰?也许时间根本不是治愈金鱼内心的良药,也根本不会再有药。

        后来的金鱼无论思想还是其他方面都得到了蜕变,不再悲伤不已,转化为去远方,有梦,即使一个人也会很好的完成,金鱼做到了。后来的金鱼也懂得了真正的爱情不是永远不分离,不是无理取闹,更不是年少轻狂而是成熟懂事,不打扰,是只要你好便是晴天。后来的金鱼不再矮小,不再哭泣,不再写日记,不是故事不值得,而是现实已经是这样了。20岁之前的金鱼,淋过雨,喝过酒,打过工,生活还是依旧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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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岁生日那天,金鱼的朋友都来了,这是金鱼第一次过生日,她很开心,这也是她全身细胞差不多全新更换的一个轮回。据说记忆细胞7年会全身换一次,那样就不会记住曾经的事。金鱼想这是不存在的,但她想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于是,在无意中看到锦城的风光,决定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旅行大概就是在一个你呆腻了的地方去一个别人呆腻了的地方。

        来到锦城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漫步城市的街头,握着相机,拍下情侣肩并肩看夕阳的街景,拍下老人教小孩牙牙学语的温馨画面还有那见所未见的异域文化。不久便下起了小雨,大街上的人都是手拉手一起走。这一刻,又想起了雨一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场景,只有在雨中伫立,别人才不会知道在你脸上流淌过的是泪水还是雨水。突然,街角走来一个人,把我头上的雨遮挡住,只觉得他乡亦是故乡,情是故乡浓。陌生人,金鱼也谢谢你,为她的雨一做了一件事,在这瞬间,替他照顾了她。

        人生还长,遗憾的是金鱼的遗憾与雨一有关,遗憾的是金鱼与陌生人的遗憾无关。更遗憾的是故事没有结局,最遗憾的是故事是虚拟的。

    后来,我们终于冰释前嫌,只是时光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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