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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相聚,就没有别离。是时光太匆匆,还是离别的步伐太从容?
我看到你站在十字路口,穿着白衬衫,将袖子卷到手腕,笔直站立,在人来人往中独树一帜。指示灯从红到绿,最后又变成了红色,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似乎是在等下一次绿灯的亮起。
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或许能找到候鸟飞过的痕迹。有人看了你一眼,又匆匆而过,你就这样出神的看着,任由往事肆无忌惮的吞噬。
不懂的人,永远不知道你在仰望什么。
风从远处走来,带着些昨夜丁香花的忧伤。轻轻的扯起行人的衣角,然后又放下。叶子在空中轻柔的飞舞,而后缓缓的从你的眼前飘落。眉目间,风的轻挠让你回过神来,你幽幽一叹。离开,是因为来过。
抓起行李箱的拉杆,从斑马线不甚清晰的人行道上走过,灰黑的柏油马路太硬,留不下你的足迹。
光线一暗,脚下的影子瞬间消散。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让这个炎热的夏天有了些许凉爽。许多人庆幸,也有人感慨。只有你不急不慢,双腿交替,跨过了光与暗。
转过街角,那种慵懒中略带不满的声音从一间别致的咖啡屋中传出来,歌词本就晦涩,驻足听完之后仍然有着意犹未尽的惆怅。一曲终了,没有掌声,只是听到里面的人低声的交谈,还有勺子在杯子上撞击的声音。
本想走,但转念又进了屋中。
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酒。
对方迟疑不说话,你抬头,看到一张平静的脸庞,眼中清澈如水,长发盘到了脑后。
恩,酒。你重复了一遍。
只有我自己喝的......
好。
高脚杯中,透明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葡萄香。酒香散开,有人回头看了看,然后又继续交谈。就连主人都无奈的笑了笑,酒香悠长,不多久,恐怕就会蔓延到屋外。
大白天,咖啡屋,喝酒。你也莞尔一笑,有的时候,心情真是种奇怪的东西,会让人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呢。
你摇了摇,猛的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从舌尖顺着喉咙滚落到胃里,强烈的刺激让你眼睛亮汪汪的,忙吐出一口气,呼吸间,觉得整个人都热了几分。
小姑娘怎么会喝这么烈的白葡萄酒。你开始怀疑是不是拿错了。抬起头,满是水雾的眼睛迎到了那双清澈的眸子,看了你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磨着手中的咖啡。好吧,或许没有拿错。
毫无征兆的,大雨就这样哗啦啦的下,世界一片寂静,窗外的街景在大雨中渐渐模糊。你的眼神也在玻璃窗的水迹上游离,看着模糊的白影,没由来的想起了一首歌: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才看清楚街对面的屋檐下,真的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双白色凉鞋,纤尘不染。她安安静静的看雨,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莲。似乎是察觉到你的目光,她抬起头报以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又看着雨滴在路面上砸出一朵朵水花。
斑驳的青砖墙面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叶子经过大雨的冲洗,愈发显得碧绿。旁边的屋檐下,一袭白衣的女子安然静好,你略微失神,然后重重的将剩余的酒一口喝下。磨咖啡的女子透过升腾的水汽看着你,看着你的侧脸,看着你对着窗外发呆,也看着你将酒杯轻轻放下。手上的动作渐渐放慢,似乎是想到了一些过往。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让整条街道弥漫在一种金色的光芒中。牛毛细雨洋洋洒洒,在阳光中更添了几分诗情画意。再转过头,屋檐下空无一人,唯有街角处一抹白色飘过。
你摇了摇空空的杯子,虽然酒很烈,但真的很好喝。
你还要一杯?那女子恰好出现在桌边。
要。
你坏坏的看着她将酒端了过来,然后起身邀请她坐。她不坐,你便站着。她盯着你,你笑意盈盈。
无奈的坐下,你将酒杯推过去。
这杯是你的。
她看了看你,笑了笑:那你不是更无聊了?
我听故事。
不,今天我听,下次你听。她缓了缓,又补充道:最好不要有下次。
她喝了一口,静静的等着你开口。
好的故事,就像一壶酒。可你却说,好端端的,谁想把生活过成故事。
故事讲完了。她眼神闪亮,只是满脸落寞。
你起身说:再见。
她没回话。
你踩着夜色,慢慢的走向车站。
夜风凉爽,扯着衣角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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