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了,这一天象征着什么?我已经连着写三天日记。今天在网上偶然看到一个多年的朋友翻出她儿时的日记,这个孩子,小学毕业时已经被一帮男孩子围着送情书了,那年正是1997,我在初中,紧张扔过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如今还有几人抱着写日记的习惯呢?不错,日记是一种习惯,我留给我自己的遗产,今天觉得昨天幼稚,明天感到今天幼稚,我们就是这样自作聪明却又时时幼稚的活着。
其实,应该用个本子,执着钢笔记日记才好,圆珠笔和铅笔都是不行的。我是喜欢纸张的,却渐渐养成了提笔便写不出东西的习惯,脑子都被键盘堵住了,就是这样一个时代。
今天看到消息,一个没见过面的熟人在他家楼下餐馆里和三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对坐着吃饭,三个女孩子,酒倒喝得不是太多,一瓶白酒,三瓶啤酒,他听到没醉走的女孩子打电话骂着——你给老娘过来啊,打车过来啊,陪老娘喝酒啊,老年今天晚上就要上你啊——这个时代,已经无所谓谁上谁了,性爱,或者仅仅是性,越来越无所谓,新的孩子就看得更开了,不过是提前享受了人生,提前捅破了自己,男的女的,都如此。从这点上看,我竟后怕自己生下了孩子。
晚上,小番茄将衣服枕头被子们叠起来,她将我叫过来,说,爸爸,面包。后来她在面包旁边睡着了,一个小小的生命,我盼她长大,却又生怕她长大。
看了两部电影,昨天的《悲惨世界》,今天的《春风沉醉的晚上》。很多年前,另一个部落的人,奴役他的同姓中少生下孩子的人,那些人越来越穷,穷到没有力气为自己辩护,结果,为一口土豆,竟要坐牢,积下了仇恨,只有神父才能溶解他。是谁说的:当你陷入困境,你已经丢掉一半的美德,当你摆脱困境,已经丧失了全部的美德。我们活在困境中,难免美德确实,到处是缺德的人。缺德的男人,因此爱上了另一个男人,让他那貌美如花的女人流泪、杀人。而《春风沉醉的晚上》呢,倒是很类似特吕弗的《祖与占》(这部电影有多个译名,我最喜欢这个听上去最不贴切的一个),卓然于世而固执的纯真,以死作结,只是娄烨来得灰暗些,而男性同性题材是我十分厌恶的。
读熊培云的《这个世界会好吗?》,并由一疑,发到微博上:“讲到社会建设与精英的迷茫,又举到废除劳教制度作为政治精英改造现有体制的典型案例。我不同意将劳教制度本身作为众矢之的,就像雷锋之于雷锋精神,并非行善是错,而是假善之名让人厌恶。劳教制度作为使行恶者向善本是温和做法,它在当下中国的恶,在于随意和恶意劳教。”熊老师回复:兄台太过善良,这里的关键是未经审判,故而与法治相去甚远。
再讲一个故事。
有天我碰到一个熟人,熟人和我说起他的家事。他说,你不知道啊,那个和我们七八年没联系的那个张张张啊,他突然来和我说,他说他出了家,当了和尚,现在念着一口好经。
王小二发现,原来这日记还和从前一样,所有的真实都不真实,所有的虚假都可能被解构成真实,我们各自活在自己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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