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长到某个时候,人会自动地去找某本书来看。这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书源”。拿到柴静的《看见》,就是这种感觉。
对柴静第一次有深刻印象的,是那个五分钟的演讲。演讲中,她话语简单干脆,语调平和稳定,没有过多的修饰言语,有的是刨干净的赤裸裸的五个故事里的五个人物,那时的她似乎应该已经知道新闻更应是陈述。
非专业的我认为,记者的职能更多的是采访到第一手的现场资料,然后捋清这些现象之间的逻辑关系,再把它们放在桌上“摊”开给大众,就行了。至于这些“菜”该如何评价,那已不是记者的职能了。若记者有意或无意产生导向性引导,那就叫“僭越”。
文字是记者的职业工具。运用文字的方法有千万种,这的确容易让人产生某些主观意识,觉得记者,或者说是一切的靠文字为生的工作性质不够客观。所以,记者一再被强调要准确的反映当时当地的情况。但是,笔下或是嘴边的文字最终是由人来驱动的。所以柴说她自己采访时有种“万物由我驱使”的感觉。这种外界对自己的刺激才完成了通过“我的世界”表达“非我的世界”,从而更认识了“我的世界”的过程。这也是柴静所说的“这十年,是他们形成了我”。
可是,什么是准确?什么又是真相了?柴静说真相是“无底洞的底”。庄子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当我们在认识别人的时候,其实很难“抵达”他人的内心。有种“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的困惑”。运用文字去把控这些,最后的结果搞不好就是似是而非,难怪难以服众。所以文字让人觉得飘,觉得摸不着。那么,靠什么吸引人的注意呢?也许就是刻意的营造文字的谐音巧用或是对比冲突,达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境界。就像柴静早期用的“四两拨千斤的水袖功夫”。
想起小时候,似乎总有种声音说——文科是学习差的人读的。因为文科就是“死记硬背”,理科更有逻辑性,更能说服人。真是这样吗?我们原来自己学习的方式,是把真实的问题简单化了,以为套公式就叫逻辑。其实后来才发现,而后的理科研究,能其逻辑性不再像初高中那样纯粹,导致结果的因素也开始多起来,前提与假设情况下的研究与现实情况也只能无限趋近,达不到完全的准确。
即使事物的原因是复杂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把复杂层层说透,复杂的程度在哪摆出来,这需要笨功夫,而不是“明知得不到结果就不下手”的所谓聪明逃避。柴说的“还得老老实实做事”。
原来我也很慌,总希望在人生阶段的每个平台,不说优秀,至少不落后吧。可是一旦发现自己身上仍然有这么多问题,起点又这么低,慢慢长路上你除了一一做好眼前的事,还能苛求什么。和自己赛跑,“想到这,我也就踏实了”柴说。踏实了,才能做事。
说条说教似乎是每个人走上路的拐杖,可是总要挣脱它,就一定有个摧毁重建的过程,有个把原先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拆下来的过程。“抛开原有的偏见,像剥竹笋一样,一层一层剥开”这个过程中,形成自己的思想。这个过程很痛苦。。。。。。
当我看到“给你自由?你能干些什么?你有自己的思想吗?”我为之一颤,反问我自己,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有时很羡慕柴静,或者说羡慕女人,他们不用背负的更多的家族责任,如果说人有两种属性——自然和社会的话,男人社会就不得不多点,而女人更接近自然,更接近自己。只要没当妈妈,考虑自己可以多于别人,也就有更充足的时间来升自己,让自己一点点进步,“进步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不管是柴静近来的新闻观的讨论,还是其镜头前的职业表达方式的争论,或是其他云云,。。。。于我而言,她更让我能静下来看自己,我们都一起“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