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位高手居然如此猴急,不禁莞尔,道:“不要急,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喝这葡萄酒,当然需要用上好的夜光杯。”
说书老人对着楚寒摆摆手,示意他赶快去拿了那夜光杯好赶去取酒。楚寒也不耽搁,当下便径直往酒肆后院走去。这酒肆虽然不大,也分了前楼和后院,后院是平时楚寒和酒肆老板住的地方。酒肆老板楚书航,年纪约莫五十左右,平时说话风度不错,带着几分书生气,而且平时也经常帮衬着镇里的人,人缘不错,大家见了他都叫声楚先生,逢年过节有时还会被请去写个对联。十七年前,就是楚书航在风雪中发现了楚寒,想着自己膝下无子,便将其抱回家里将楚寒养大了。
楚书航平日里爱好不多, 唯独就喜欢品酒,因此开了个酒肆,按他的话说,不光是为了糊口,也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是喜欢很多人一起喝酒吃肉开心的感觉。而且楚书航毕竟也算雅人,平日里自己喝酒也有点讲究,因此喝各种酒的器具收集了不少,什么犀角杯,夜光杯,玉晶杯,檀木杯,七七八八的都收在后院的书房里。
楚寒的记忆力当然对此十分清楚,径直走进书房,准备偷偷取了两个月光杯就走。不过不赶巧,楚寒刚刚讲夜光杯拿到手上,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楚书航身着一袭长衫,堵在了门口。
“臭小子,听说店里来了个很厉害的修行之人?”
“是啊。”
“然后你就把我珍藏多年的酒给起出来啊?不光如此,还来偷我的夜光杯,你这小子不知道夜光杯是专用来喝葡萄酒的吗?”楚书航生气道。
“谁说我是拿去喝你那坛‘闻香醉’的啊?那个说书的带我去弄山猿酿的葡萄美酒!”楚寒嘻嘻一下,拿起杯子就跑出门去。
楚书航微一愣神,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打起了那些凶猛山猿的主意。要知道山猿聚居的地方虽然离小镇不远,但是却是一般猎人团都会绕着走的地方。山猿性情暴戾,又是身负怪力,对于敢进入他们领地的人从不手软。幸好山猿有些灵智,知道人类的厉害,倒也不会主动来侵犯镇子。楚书航刚想阻止楚寒,转念想到这说书之人修行境界可是高的很,收拾山猿应该没什么难度,也就放下心来,放楚寒离去了。
”臭小子,小心别弄坏我的杯子!要是弄到酒了,记着别喝光,给我也带点!“楚书航对着楚寒的背影叫道。
楚寒带上杯子,便兴冲冲的出发了。此时正是夏日傍晚,刚刚一场暴雨之后,空气清新,不过夕阳已经看不到了,只在天边留着的一片红云还带点光亮。楚寒二人出了镇子走了没多久,说书老人便对两人的速度不满意了起来。
”小子,你走的也太慢了,五十里地按你的走法走到明天去了。“
”前辈,我又不是神仙,不会御风而行啊。不知道老前辈有没有好办法啊?“
”嘿嘿, 小事一桩。你小小年纪不会,老头我可是会的。”说罢,老人脚尖一踮,居然真的浮空而起, 须发随风飘动,配上略微削瘦的身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室外高人的样子。楚寒正自感慨,老头的几句话又打破了自己对他可能是神仙的幻想。
“小子羡慕不羡慕?老头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高手,来来来,我带你去喝好酒。”活脱脱一个老不修的酒鬼。不过说书老人也不是胡吹大牛,他说完之后,楚寒也没见他有怎么动作,自己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托着升到了半空之中。能御空飞行是楚寒穿越前后两辈子都没体验过的感觉,趁此机会,怎么说也要仔细体验一下身上的变化。楚寒身在半空之中,闭目体察,发现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只是皮肤上能感到有空气流动的感觉。楚寒一下子便想明白了老人是如何让他御空飞行的,回想起来在酒馆说书的时候,老人就已经展示出了对于水汽烟雾的犀利的控制能力,所以这时候控制自己身周的空气自然也不是难事。
楚寒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说书老人,这回倒是老人有些惊讶了,没想到眼前这小子居然这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连连夸奖楚寒领悟能力不错。
二人没在耽搁,在老人的控制之下,飞快的向着山猿的领地飞去,比起走路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五十多里的山路应该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了,这还是老人考虑到楚寒不是修行之人,故意放慢了速度。不然若是飞的太快,风吹的疾了,楚寒未必能受得了。
清风拂面,楚寒脚下是不断掠过的原始森林,在皎洁的月辉中,偶尔能听到一两声虫叫鸟鸣,反衬这片森林越发的宁静。放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呼吸道的雨后格外清新的空气,让穿越之前在大城市上学的楚寒一阵心旷神怡。楚寒原本在穿越之后,对再也不能玩游戏,看电影感觉十分遗憾,对失去的高科技的工具也十分怀念。但是今天见识的在那个世界中近乎于仙的存在,以及眼前这完美的生态环境,都让楚寒有点乐不思蜀了。楚寒暗暗下定了决心,自己也要成为站在顶峰修炼者,可以在这世界上任意驰骋,遨翔九天之上,深入于九幽之下,无所不可至,无所不可为,那才是自由快意的人生。
说书老人当然没想到自己炫耀式的露了几手,会对身边这个穿越者身份的人造成怎样的影响。多年以后他若看到楚寒所能达到的高度,必然会震惊与原来修行者可以达到那样的境界,也必然会欣慰于是自己让他走上了修行的道路。
不多时,两人就接近了目的地。“就在前面,我听那些猎人说过,山猿的巢穴就在这一带最高的山峰所在的地方,那里有个瀑布,他们酿造的果酒应该就在那附近。”楚寒给老人说明道。
“好,我们这就过去,注意别出声,能不惊动惊动山猿就最好,不然又得费些力气。”
老人控制着两人缓缓落在一处灌木茂盛的位置。楚寒探出脑袋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这店小二的身体视力真是好的没话说,在茂密的林中,借着淡淡的月辉,居然也将这附近的景色一览无余。没找多久,楚寒就发现了不下十个山洞,洞口处皆能看到一些比人形脚印,不过形状略有不同,也更大了许多,显然这些洞穴就是山猿栖息过夜的地方了。
“怎么办?这里这么多洞穴,不知道哪几个洞里会有他们酿的葡萄酒啊?”楚寒低声问道。
”看我的。“只见说书老人伸出双手向四面一招,只见到树叶微微摇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原来老人将各个洞穴附近的空气全都缓缓召集了过来。他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顿时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地势最高的那个洞穴,道了一声”果然好酒!“
说书老人毫不迟疑,直接带着楚寒飞入了洞中。洞内不比洞外,适度温度居然被山猿们控制的恰到好处。到了此地,楚寒也闻到了空气中隐隐飘散的酒香,不由的佩服老头真是长了额狗鼻子,这么淡的酒香都能闻到。
两人往洞内深处走去,居然都没有遇到山猿,不禁感叹运气不错。行至尽头,便看到山岩上被挖出了一个个向上的石洞,洞口处有着比较简陋的酒封。虽然简陋,但是一丝丝的酒香透出来,闻起来便知里面是不可多得的好酒,让一老一少两人不由得酒虫翻涌。
说书老人拍开一个酒封,更加四溢的酒香飘散而出,两人都没预见到这酒如此之香,均是暗道不妙。果不其然,这酒刚起开没多少时间,洞外就响起了山猿们的啼叫之声。原本这些山猿都在睡眠之中,两人的行动避过了他们的耳目,然而这浓烈的酒香却惊醒了熟睡中的山猿,山猿性情暴烈,当下呼和着同伴们都往藏酒的山洞赶来。
山洞狭小,若是被堵在里面可不是美事。两人也有默契,楚寒干净掏出一个玉壶,打开壶口,说书老人控制葡萄酒如一道水箭一般,径直射入了壶中。眨眼之间,能装下两斤酒的酒壶就被装了个满满当当。两人见酒已取到,一齐便往洞口飞奔。
奔到洞口,山猿们却已经堵在了洞口,一个个张牙舞爪,对楚寒二人怒目相视。领头的山猿呼喝一声,楚寒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是在下令进攻了。只见山猿们一个个向着山洞奔来,距离远一点随手捡起几十上百斤的石头就向着二人砸来,距离近的直接拿着大木棒子劈头盖脸地咋了往下敲。楚寒虽然听说过山猿之猛,也不禁骇出一身冷汗。见偷溜不得,只能正面相抗,说书老人举起双掌往前一挥,一阵罡风字手中喷出,将近处的几只山猿吹出去好几丈远,幸好山猿皮糙肉厚并未受到重伤。接着他十指连弹,只听得尖锐的破空之声,空中飞舞的时候也四分五裂,都砸在了洞口不远处,引起地面的震动震的楚寒双脚发麻。
说书老人哈哈一笑,对倒在地上的山猿作了个揖略表歉意,就带着楚寒御空而起,留下满山的山猿哇哇直叫,却是拿他们无可奈何了。
两人找了一处风景秀丽之处,楚寒取出山猿酿造的美酒分别倒了两杯在夜光杯中,递给了老人一杯。
楚寒将酒对着明月,望去酒色如血,清澈透亮,又摇了摇杯子,低头轻嗅,酒香浓郁,直达肺腑。
”这才是未饮人先醉啊!”楚寒接着呷了一小口,当真是清爽甘冽,回味无穷,难怪山猿如此的保护这酒。
说书老人却受不了楚寒这个喝法,将整杯酒一饮而尽,也别有韵味。
“怎么样,老头我的本事不赖吧?”两杯下肚,说书老人便开始自吹自擂了,“是不是很羡慕啊?”
楚寒心中对说书老人敬佩之极,当下正襟危坐道:”晚辈十分佩服,希望前辈不吝赐教!“
说书老人抚须一笑:”好,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修行之事。“
第二章 山中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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