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带刺而歌

“我们就是我们,就是这样,就像古老的凯尔特传说中的胸前带 着荆棘的鸟,泣血而啼,呕出了血淋的心而死去。因为它不得不如此,它是被迫的。有些事,明知道行不通,可是咱们还是要做。但是,自知这明明不能影响或改变事情的结局,对吗?每个人都在唱着自己那只小小的曲子,相信这是世界从未聆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咱们制造了自己的荆棘丛,而且从不停下来计算代价。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忍受痛苦的煎熬,并且告诉自己,这是非常值得的。” ——《荆棘鸟》梅吉·克利里

小说时间跨度很长,涵盖了母亲,女主人公,女儿三代的爱情。人物的性格在随着时间和篇幅逐渐明晰起来,尤其是梅吉的父母,非常有趣。

菲奥娜,每天埋没在厨房,穿行在家务之间,她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却有着与丈夫相比完全难以匹配的气质和美貌。在小说开始,菲是隐忍的,忍受着枯燥,永远也忙不完的家务,忍受着接连怀孕分娩的痛苦和抚养众多孩子的辛劳。更为艰辛的是家中日益艰难的境况。她更像是一块木头,没有自己的情绪,能打破这一点的人只有弗兰克——长子。她努力协调着丈夫与弗兰克的矛盾,那样的乞求而卑微。

可是你以为她是这样的一个平庸女子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在第二部中,克利里一家来到新大陆谋生。菲的气质出众远胜于澳大利亚最富有的玛丽。弗兰克因对帕迪的仇恨和对母亲过分的爱,而选择成为拳手出走。菲的痛苦,帕迪的清醒的了解和认识菲的心事都让我震惊。你会发现,菲对弗兰克特别的爱,她从未给过其他的儿子,更别说她女儿梅吉,甚至连女儿初次来月经都不曾得知,反让她处于担心自己得了绝症的忧郁中。她真的除了弗兰克谁也不关心。

在玛丽死后,克利里一家住进了宅子里,菲这时体现了无穷的活力与激情,她着手宅子的装修,她表现着她出身贵族高贵的品味和修养。越是如此,我能感觉到她当时离开家族时是如何的不舍,爱那个人愈是多么的义无反顾。她多棒,吸引了家里所有的人,直到弗兰克锒铛入狱的噩耗传来,只有他能将菲从彩色重新变成黑白。而帕迪和孩子们体现的温情与理解,再次剥开了人物的性格,那些调皮捣蛋的男孩们,那些倔强闹人的小鬼头却是有着这样真诚的情感。

到第四部,经历了儿子入狱,丈夫去世打击的菲,在宅的深处的她,却是这样的敏锐,她对女儿一针见血的接近刻薄的讽刺,仿佛让人又见到玛丽的影子,当然她不是玛丽,她只是可笑,笑自己的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爱上不能爱的人,她义无反顾,不惜被家族驱逐,也带着深爱的人的孩子,嫁给帕迪。她当然必须爱弗兰克,只是因为他是她深爱的人的一部分。爱而不得,她们都用了同样的方式坚贞而倔强地爱着。

不知其名的荆棘,菲的胸前又何尝没有。她泣血而啼的曲子,在岁月流河里徜徉,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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