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看了三期的奇葩说过了三年,就像节目组说的终于辩论到这个沉重的话题了,据说现场录制几度中断,到处找纸巾,有人一直在哭泣。
我也经历过许多次流泪的时刻,眼泪不可控,那种心酸,不易,难以言说的疼,都被无声的眼泪给暴露出来。
然而我觉得那场辩论,无论正方反方,没有一个人的说辞get到我,我竟然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感动,也许是我因为觉得他们不是经历者本人,不是那个即将面对生死抉择的主角;不是他们说得不够精彩,本身是这个话题,是我们东方文化的禁忌和避讳,每当我不小心说到死,我妈都会让我赶紧呸呸呸往地上吐三下,以示刚刚说的都是无心之失。
直到节目的最后,蔡康永说了一句死亡不是生命的敌人,才真正触动了我。好似我有许多话要说,然而我仅仅是把他这句话拿来当了一个题目后却落键无词,我早已不想再说死亡这个词了,也不想说死亡这回事了,我不想因为我曾经历过几次生死线上的起伏,活了下来就不停拿来当话题,一次一次像祥林嫂,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太无聊。
可是如今我的生活,确实是离死亡太近了,近得我早已近乎麻木不仁,近到死亡之神好像随时都在透析机旁警示我,我却可以视而不见,也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那些辩论无法使我产生共鸣的原因。
作为一个面临死亡如此近的人,我早已不止一次规划好自己最后的收场,所有遗产的归属;并且我还从蔡康永那里得到一个启发,有样学样,就是在我所有的藏书中,我将把我一部分资金藏在某一些书里,也希望有一天借着金钱的诱惑,还有人翻一翻那些书,多多少少看一看那些文字。
然而我做这一切都不是悲情的,而是一种自己给自己的仪式,自己给自己的庄严和礼赞。
我不希望我的死亡伴随亲人和朋友们的哭泣和悲伤,还有他们的眷恋,那会使我走得遗憾。我希望他们能够明白,那是我终于的解脱。当一个人的身体发肤真的到了生不如死宁愿死的地步,请相信我,别在相互折磨,唯有选择放手才是真正的爱。
我曾在无数个黑夜里对心中的神佛发誓,如果真的会发生奇迹,身体突然健康,我将重塑一个自己,一个只遵循内心绝不妥协的自我。
就像一种心理暗示,我已经开始这样做了,如果真的要等待发生奇迹才开始行动,那只能是一句空谈,生命脆弱的一面是经不住等待的,更经不起奇迹的到来,但是别忘了生命还有坚强的一面,那一面,就是你生命的光亮处,你要做的,就是追溯这个光亮的脚步不要轻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