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林
如果生命永远二十岁,我要的不是永生。永生?那注定会是一份恐惧,我从未想过永生。我要生命永远二十岁,从零岁,长到二十岁……
然后,余生六十年,都是二十岁的模样。六十年后,当生命略感疲倦,再悄然无息地离开。依照热力学第二定律,将身体与灵魂奉还自然。将这独一无二的自然有机体,回归普遍的无序,将这身躯包涵的元素,融回土地。很美妙,直到生命的尽头,我都是二十岁的模样。来之无影,去也无踪。
是什么,让我如此珍爱二十岁的时光?
是清晨的柳絮,是正午的蝉鸣,是傍晚的秋风细雨,是午夜的春风雪梨……再没有什么,能赛过生命第二十年的绮丽 。放浪形骸,率性洒脱;挥汗如雨,怼天骂地;朝日华山论剑,暮夜倚酒笑谈;争也无畏,让也无谓;行也之远,驻也思远;兴起时写写文,闲暇余读读书;还有校园,还有朋友,还有亲人,还有爱人,还有零星的忧愁,还有无尽的欢乐……时而惆怅,时而感慨,而生活的主旋律是锐意进取。曾在某篇文中写到:年少的勇气,是碾压一切的良方。如此,此生还有何惧?敢行得万事,敢探访万方,敢遇得万人……从此,六十年洒脱。而冠之年,丢下五分单纯,拾起五分沉稳,又不失掉了骨子里的执着,又学了些社会却不足以让灵魂社会得老态龙钟。
“社会”,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东西,又着实令人作呕。社会久了,一个人的灵魂终究会被压迫到变形,便连自己的初心都丢得无影无踪。有了领导,便唯命是从,对下属便是装腔作势,甚至于故意找事者不在少数;为了多占些许利益,不讲就合乎情理,反而勾心斗角,坑蒙拐骗;最为危害的还要数思想迂腐,封建保守的人,其迂腐与愚蠢加上其权力产生的危害才是威力无穷。
步入社会,有如走进一片沼泽。有的人平安穿过,走完了一生。 却也数不清,埋葬了多少真诚,多少淳朴,多少原本的执着。仿佛就像小说《摆渡人》里描写的那样,没有成功穿越荒原的人,灵魂沉入地下,被恶魔吞噬。
二十岁,便成了我最想留住的年华。校园,终究还算一片净土。身边的人,同学,老师,交往起来还不必费太多心机。这份年华显得更美好,这份年华本就是美好的。
我要那火车票永远怀有的一份特殊情怀,不会为头等舱的延误航班而无理取闹;我要那一次次说走就走的穷游,永远能引来路人赞叹的目光;我要两人之间穷苦而浪漫的爱情,永远不会像程序员一样死的痛苦又凄凉;我要这生命,永远二十岁。我还要读一堆书,我还要走几万里路……
清晨在匆忙中醒来,穿衣服洗漱,然后一路小跑到食堂。狼吞虎咽一番,掐着上课铃跨进教室。听一会儿课,发一会儿呆,玩一会儿游戏,聊一会儿天……混完一天的早课。中午饭把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哼着歌悠悠走回床上。若是没课了,就饱饱地睡上一觉,醒来洗个澡,喝杯茶,看看书……晚饭过后,写写作业,去散散步,健健身。再回到床上,与她打一通电话,聊聊天,定下周末的电影票,商量好小长假的旅游计划……互道晚安,安然入睡。直到期末,再没命地学上几天,混一个不错的成绩,也能拿些奖学金,为了下一次旅行。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样的生活,只能在二十岁享受。
天,黑的早了,人,来的巧了,我的二十岁,你却要走了……在这份年华里,我有过一份单纯的爱情。
爱情不是1+1=2,爱情该是0.5+0.5=1。各自放下一半,留下一半,才得圆满。如何取舍?都是命中注定的事。爱的深沉了,还有什么值得去顾虑?
秋天走了,爱情还在,我一直深爱着的人们呐……渐渐留在记忆里了。秋天才走的这两日,天气来的并不很冷。还有熙日暖阳,还有落叶红芳,草——也还绿着。这注定会是一番美好的年华。
谨以此文为自己庆生,致明天!
10.27
于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