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走?”他问。
她收捡着衣物,没有回头,“不然呢?”
曾逸峰从背后搂住她,“可不可以留下来?”
她终于回身拍了拍他的脸,“你不怕穿帮啊?师姐说结婚前一天晚上不能住一起的。就是因为上一次你赖在我房间里不走,后来才发生那么多波折。”煞有介事的神色,教他无处辩驳。
“那只住一晚而已,怎么还要带这么多东西?”
“我们女人是东西多一点,你考虑清楚,嫌麻烦可以早点说。”陆宛心绷住脸,有条不紊地往手提包里装入睡衣、洗漱用品、化妆品、换洗衣物和首饰,然后另拿了只袋子装了礼服盒子。
曾逸峰忝着脸凑过来,“不麻烦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对了,记得向师姐请教多些驭夫良方,回来可以尽情在我身上试。”
从是日中午到翌日中午,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不能见面,他是舍不得的。虽然嘴上只是说做一个昭告友朋的仪式,但正因为仪式本身有庄重的意味,他还是有些奇怪的感觉。仿佛站在了新一段路程的起点,如履薄冰。
“好不好看?”女人总是贪靓的,陆宛心又把明天要穿的礼服拿出来在身上比划,又比给他看。象牙白的改良旗袍,证明这是一场婚宴,不至于太千篇一律穿婚纱那么夸张,也不至于太过随性。
他点点头,然后想起了些什么。
“宛宛,有件事我必须向你交待。”曾逸峰进了书房,没一会儿拿着个文件袋出来,“你先看看,这个是副本,原件在老程那里。”
陆宛心打开袋子,抽出几张纸,“遗嘱?”
他又点点头,“上次手术前立的。现在我们既为一体,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虽然手术效果很好,但是万一复发或者恶化……你有了这个,心里就有底气,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咬着唇摇头,“我不看。”
“看看怕什么?防患于未然而已。或者你也再看看具体条款,有需要修改的可以提出来。”
她冷了声音坐下来,“曾逸峰,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就是永远地这样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你用脑子想想,如果你人没了,我要你的房子你的钱做什么?难道我会开心吗?你对我怎样我心里明白,很不需要这些身外物来证明。本来我都已经原谅遗嘱这件事了,你又提?”陆宛心气红了脸,手中那几张纸就成了碎片。
曾逸峰蹲下来抱住她,“你不高兴我也要说。我当然希望能陪你一生一世,一起走到人生尽头。但是如果我没有办法做到,这东西是想告诉你,我依然还在你身边,以我可以做到的方式,照顾你。还有,”他双手抹开她眼角的泪,与她碰了碰鼻尖,“程凯南的律师费收得很贵的,不能浪费。”
“我怀疑你们俩才是相爱相杀的一对。老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才那么讨厌我?”陆宛心笑着捶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