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高以诚也到了,指云的父母多做了两个菜来招待女儿的两个“异姓兄弟”。饭后,三人外出来到护城河边散步,打算商量生日事宜。
淡淡月光下,静谧的护城河边,大家沉默不语。还是高以诚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明显对怎么过生日毫无兴趣,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叠复印件说:你们看,我今天找到了什么?
其他二人一同转头,勉强就着模糊的光线,准备听讲。接下来,他就开始兴奋的讲起了课。
今天,在市图书馆的古籍档案库里,以诚偶然发现了线索。在450多年前的明代,涌城就曾发生过“猎婴”现象,只是看这本书上的记载,当时的婴儿是一个也没留下。那时的涌城还被称为“俨独伽县”,他找到的正是俨独伽县县志,就马上复印完带出来了。
这就奇怪了,既然是县志这么重要且明显的档案,为什么没有纳入现代调查系统的范畴呢?
以诚解释道,因为当时的俨独伽县,正在被来自北方草原民族中的一支所统治,“俨独伽”就是他们部落名称的音译,意思是追逐水草的旅人。
而他们族人记录正史的方式都是神话传说,用现在的说法是,写的跟奇幻小说式的,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文字,但晦涩难懂,不易传播,再加上后来,这个本来就人数极少的草原部落还被女真人在入关前给灭族了…所以留下的汉语译著就更少了,这本县志大概因为关乎历史,才被翻译出来吧。
以诚说着说着,又从书包里抽出一张地图,刚要继续往下说,被秦越打断了,说今天咱们本来计划是聊点轻松愉快的话题,关于当下和未来的,不是关于沉重历史的。
“大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以诚有点生气的质问,他平日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学究,很少发脾气,但是只要发脾气就是因为“猎婴”。
他继续说:“这些历史都是关乎咱们三个人,以及三个家庭生死的问题,不搞清楚怎么行?总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吧。别人对咱们的事情不上心,咱们自己得救自己呀!”
“我不觉得自己需要被拯救。”指云在他们二人旁边,波澜不惊的插了一句。
这句话真管用,立刻制止了两位男生的争吵。
秦越回过神之后,直率的赞叹:“说得好,我赞同指云的说法,说得太好啦!”
以诚有些迷惑且虚弱的询问:“指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是为什么呢……”
“是魔鬼也好,天使也罢,都有各自的缘法,在人们眼中我们是妖是神,还是人,都无所谓,不管怎样都已经是特殊的存在了。就问问你们,如果确定了我们是不详的,是属于黑暗那边的,难道就不活着了吗?!”
指云突然间思路清晰起来,说出了一段让人听起来有些害怕、但又很有力道很坚定的话。她这是要一改往日小迷糊的形象,摇身一变成大姐大么!
三人之中,属指云最小。同一天里,以诚出生在上午九点多,秦越出生在下午两点半,而指云是在晚上11点50才出生的。
两位男生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和关心,但是指云真的需要这种呵护吗?随着成年礼的临近,他俩各自都或多或少思考过这个问题。
今晚,指云这当头一问,猛然间,让两位男生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