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顾釉止
梁嫃菲在她分手后和我讲她的故事,她说她和郑浩南在一起1064天。
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记得那么清楚,可是他们还是分手了。
1、
浩南提分手那天,梁嫃菲刚定了一星期后飞往天津的机票,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结果他先给了她一个惊吓。
嫃菲问他为什么分手,如果是移情别恋的话她会能接受,可是他说没有,再问他却什么都不说了,嫃菲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感情会走到这难堪的地步。
在认识郑浩南前梁嫃菲刚结束一场长达三年的暗恋。年少的她害羞单纯,喜欢一个人都可以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
梁嫃菲是美术生,安静内敛,过耳短发,身材纤瘦,也算是气质型美女。她喜欢一个人呆在画室里安安静静地画画,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夕阳从窗棂照射进来,将她的轮廓留在泛黄的墙上,那一刻任谁都会爱上这个女孩。
郑浩南就是那时候看到梁嫃菲,对她一见钟情的。
而那年文艺部纳新,梁嫃菲学校文艺部部长,第一次见到郑浩南,一件圆领t恤搭配一条蓝色牛仔裤和白板鞋,笑起来很腼腆,眼睛如星辰光亮。他完全是她喜欢的模样,阳光高大,打篮球带球过人脚下生风,可以迷倒一片小女生。见到他那一眼才信了那句一见杨过误终生。
两个人慢慢开始有了接触,巧的是体育课是同一节。他很突出,总能和老师勾肩搭背混脸熟。逗得同学笑得前俯后仰。年少时中有那么个少年,金光闪闪在你的回忆里熠熠生辉。
可能是梁嫃菲刚结束一场属于一个人的暗恋,她不那么相信爱情。一直小心翼翼保护好自己,不敢付出感情也不敢轻易陷入爱情里。
可是感情来的汹涌突然又哪里是她可以阻止的。她现在走到哪里都是他,画室里是他,教室里,图书馆,食堂,操场…他开始霸占她的心思她的世界。高中是寄宿全封闭的,他坚持每天用宿舍座机插卡打电话给她,软磨硬泡的伎俩。到后来只要一来电,舍友就惯性朝她一呼:梁嫃菲,你家浩南来电话了。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他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做他女朋友,他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语气紧张害羞又那么慎重,那一刻梁嫃菲真的动心了。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她在电话这头傻傻地点了头,害他在电话那头焦急得直挠头,问: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才知道他虽然小她一届但是年龄比她大,她以为他能照顾她陪伴她。
2、
刚开始恋爱的他们恨不得周围的一切都陪着自己一起经历这场爱情风雪,那种甜蜜无以言喻。那时候虽然什么都没有,却那么开心,可能是因为心里有对方吧。
这个世界突然出现那个能陪你懂你的人,他关心你照顾你的情绪,你再也不是一个孤单的个体踽踽独行,他成了你的放不下。
可是恋爱中的嫃菲也开始变得敏感多疑,太在乎了,对方蛛丝马迹的变化都可以让她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是她的盔甲也是她的软肋。她希望浩南是那个她不说他就能懂她的人,希望他能时刻关心自己,希望他能许诺自己未来。可是浩南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他神经大条,他很少对她甜言蜜语,他不曾提及未来。
相反浩南觉得恋爱应该是自由放松的,嫃菲越爱越深开始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她开始自卑害怕起来,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很优秀的人。
两人开始有了争吵是放假的前一天,她嘱咐他到家给她打一个电话,可是她等了整整一天,登了他的qq才发现他和其他女生聊得很开心。她问他那女生是谁,浩南说是朋友,一气之下就回了一句:那我们也做朋友吧。
感情有了裂痕后变得越发无法控制,两人心里也开始有了些隔阂。嫃菲高三了,她是个骄傲的女孩,她希望能考上预期的大学,而浩南还处在悠悠哉哉的状态,他们开始吵架,但又舍不得对方,感情开始上演分分合合的剧目。嫃菲觉得很累,来自学业的压力和他的不体贴。
但是还是想坚持把这份感情走下去,后来她毕业去了大连上大学,他在原地准备高考。两人开始了异地恋。
那段时间她每天定点打电话给浩南,他说他要努力学习考上她的学校,那时候他是真的爱着她。他会耐心地听她讲大学的趣事,说想陪在她的身边陪她经历一切。
记得有天他说:“嫃菲你把头发留长吧,我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嫃菲就真的开始蓄起了长发。
有天路过刺青店的时候说想去纹个身,被浩南狠狠地训斥,“没事别想七想八的。”然后她就一脸小媳妇状甜蜜地乖乖就范,就连被训斥也是一种甜蜜的感觉。
他说的每一句情话她都深深可在脑海里,偶尔还拿出来复习。
都说异地恋是检验一段感情的方式,他们走过了异地恋却没有走到一起的未来。
3、
浩南毕业后两个人去了青岛,他们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假期。他牵着她的手走过最美的沙滩看了最美的日落。那时候她以为他们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
嫃菲以为自己在大连好好等他,他总会来。可是命运喜欢捉弄人,他没能考上她的学校,转身去了天津。
后来郑浩南去了天津,他开始他的大学生活他开始有了他丰富的世界,他开始忙碌了没时间陪她煲电话粥,嫃菲开始作。那时候她身体很弱,希望他多花时间陪自己,可是他好像那么耐心不再那么需要她了。
嫃菲的哭闹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了,再后来他提了分开,没有缘由的。
其实她也懂,不是他不爱她了,只是已经没有那么爱了。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怀孕能力低下,未来可能不易怀孕。她一个人手足无措,她告诉了他,等了很久他才说了句他会负责。
他们曾失去过一个孩子,他对她心怀愧疚。
就在那一刻她突然懂了,这只会是把他绑在身边的绳子,他们的爱情不应该是这样难堪。她选择放他走。她比谁都明白,任何一段感情都是强求不得的。从认识他以后,他没有陪伴自己去过一次医院自己早应该了然于心。
故事到这里,她突然对我说,柚子。也许他并没有那么爱我,至少现在是这样。真正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嫃菲说:“之前他说他想看看我长头发的样子,我就努力留头发,他说不想我纹身,我就乖乖没有纹。可是和他分开了,我忘不掉他,我纹了身,剪掉了刚蓄起来的头发。我已经不是他喜欢的女孩子的模样了,我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她是那么聪明,她比任何人都懂。
曾经他说的那些情话她都记得,但现在她已经不会再毫无保留的相信了。
4、
会发现很多感情都是这样,一开始主动的一方可能最后先松开了手。不是他们不爱你,他们爱过但是现在感情变了,仅仅如此。
任何一段感情都会有变为平淡的时候,而能在平淡的时候保持步调和意志的统一才能让爱情继续走下去,最终走下去的可能就是所谓的真爱。而当有一人先松开了手,无论什么缘由,终究是不够爱,换句话说他不是你的良人。
嫃菲最后说,我始终相信,相爱的人还会爱一起,不爱的人你再怎么等也是等不到了。她说不等了,她释怀了。
庆幸的是,对于曾经的那段感情,我们真诚而专注的付出过,我们彼此分享过最美的青春和共同成长,因为有了对方的陪伴让彼此的人生不再孤独。分手那天她那么宽容,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没有口出狂言的威胁,没有斤斤计较曾经的过去。
也许做过最爱对方的事,就是试着不再去爱对方了。再后来我们会明白,要离开的人和事终究会离开,该留下的即使千帆过尽也会留下来陪在你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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