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他起高楼,有人他落深渊”说的正是《国家破产之日》里的不同人的不同遭遇。
影片一开始以韩国加入OECD为引入,韩国民众、中小企业、大企业表面上都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媒体以及官方大肆渲染韩国经济向好,举国欢呼自豪终于加入了经济发达国家组织OECD,国民所得超过了人均一万美元,甚至有85%的人认为自己步入了中产阶级。
但是,危机其实已经到来,与社会上的繁荣假象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韩国银行的通货部门,以韩诗贤为代表的直接掌握韩国外汇储备以及汇率情况的这一群人,已经发现繁荣假象背景下的巨大危机。
从泰国开始的金融危机蔓延到韩国,市场失灵,首先是外资撤走,韩国银行发现外汇储备迅速减少,美元兑韩元很快将突破1:800的汇率。金融恐慌蔓延,银行资金链断裂,先破产的是中小企业,然后就轮到稍大的企业,中小供货商血本无归,群体聚集商家门前讨说法。中小企业主为了维持资金链,让工厂免于倒闭之虞,纷纷将自家房子在中介交易那里降价出售,却找不到接盘者……转瞬之间,经济的溃败肉眼可见,但政府却不愿意将这样的危机公示给国民,究竟是不可为还是不愿为?
其实最先感受到不对劲的应该是处于市场经济下的广大人民群众,正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影片通过“孙叔的女性时代”说出民众对于韩国经济发展的担忧,而又引出了本片中的另外一条故事线,即以尹正学为代表的发国难财的独立投资人,他看清楚了国家现在所处的情况,一针见血的指出政府的行为逻辑,并以此作为投机的基础,在国家破产之时采取逆向思维赚得盆满钵满。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另一条故事线,即电影中的中小企业老板们,他们面对资本寒冬毫无办法,面临破产危机时卖掉房子也还不上债,走投无路的人只能一死了之:前一个镜头是自杀者的葬礼,后一个镜头是庆祝者的酒会。这就是经济危机下资本社会的现实。
纵观全影,四条故事线并行不悖,将韩国的国家危机立体表现出来:一是政府中代表高层财团利益的官员,他们不顾中小企业的死活,想借由这次经济危机重组社会经济结构,顺便替自己谋利。二是具有专业精神的金融业从业者,她们想正面金融危机,向国民坦白现状,用债务延期、与日本等货币互换来拯救中小企业。三是普通民众,他们是这场金融危机真正的受害者。四是发国难财的独立投资人,他们在国家破产前夕拿韩元换美元,又在大家急需用钱抛售房地产的时候,大量低价买房、买资产。
毫无疑问,利益集团和投机者最终成为了这场危机的受益者,韩国政府选择在当年11月向IMF申请了550亿美元的紧急援助性贷款,代价是韩国的经济政策必须接受IMF的干预和严厉监督。随之而来的就是:货币贬值、企业破产、公司裁员,失业者高达130万人,自杀率增加42%。而利益集团依旧是利益集团,他们的财富和权力无人能撼动;投机者成为投资领域的专家,请他吃顿饭,午饭500万,晚饭1000万。小老板们的心里却烙下了阴影,他们一再叮嘱步入社会的儿子:谁都不要相信,就只能相信自己。
在影片的末尾,时隔20年后,韩国再度陷入房地产泡沫的困境,四个阶层之间的战役再次打响。这一次谁胜谁负呢?影片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句“时刻保持冷静的思维”留给了我们无限的想象空间,面对市场失灵与经济危机,我们该何去何从?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