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后的年代在名为“高考”的舞台正式谢幕。帷幕落下,后面站着正青春的零零后。
赶上了九十年代的末班车,很难讲出什么集中体现九十年代的具体物象。在那个浓烈的年代,音乐、电影、文艺,或是更多文艺具象化,于我而言,不过碎片化的表达,很难做到“安得促席,说彼平生”,正儿八经的讲述有关九十年代的记忆。当记忆被稀释,一日再也不会长于百年,我们拉下窗帘,放下画面,终于肯以平常心讨论我们那个年代了。
每段记忆都有自己的声音,于我如是。小学里的声音大概就是周杰伦吧,“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现在看来也妙不可言的,可是周杰伦的时代也许还在继续,我却不以为意了。没了方文山的周杰伦,都无疑好马不见伯乐,只剩下一根叫情怀的细线强撑着,指不定哪天便无声无息地断了。
后来初中,就是许嵩和汪苏泷的大本营了,依稀还记得那时候有学生借许嵩为题,中考作文得了满分,有井水处即能歌许嵩,是那个年代。听当时八零后的老师说起他们年代的事,八零后的学生时代,楚河汉界,一批站谭咏麟,一批站张国荣,每次下课用着各派规矩,或k歌,或k成就,没心没肺的唱着那个年代,也分不出个输赢,整一图开心。回忆这段往事时,老师还不无骄傲。
后来高中了,也是零零后登上青春舞台之际,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大家也就没有如小学初中那么集中的喜爱了,有人站队古风阵营,有人入了粤语的坑,当然也有我这种喜好无常的存在。杨宗纬,许巍,郑钧,李健,李宗盛...按此顺序一字排开。用我爸的话来说,就是偏爱老男人的歌。刚开始我是不喜李宗盛那副烟嗓的,似乎更偏爱许巍随性洒脱的慵懒,或是李健似水年华的柔软。但其实我喜欢的又是有共同点的,他们都爱讲故事,只不过有人把故事深情款款叙述,有人把故事铿锵有力道来,李宗盛属于后者。李宗盛的歌总有股执拗劲,尾音咬字一定得有力,分明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自嘲 “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听人这么评价过李宗盛“当你从歌中听到被自己亲自掩埋的梦想与爱情,李宗盛便已化作了一段年华,每一个有伤有感怀的故事,重要的是,每个人都能在李宗盛的歌中,照见自己”。的确,人生难免李宗盛。
大学后,听的歌就越来越杂了,说得上名的,说不上名的都听,由于地域限制,古风和民谣听得相对占多数。古风听声音,民谣听故事。宋冬野有宋冬野的故事,马頔有马頔的故事,赵雷有赵雷的故事,主角不同,故事也就不同,主旨却不尽相同——唱生活,唱爱情,唱不为人知的艰辛。这也是所有青春的下落:成为传说,沦为凡人,而这又是青春的迷人之处,花开两朵各自妖娆,分头成长,分头锤炼,直到最后相遇,再讲述各自的故事。
九十年代已然过去,或许音乐能成为方向标,一个象征,乃至一种寄托。而时代还将追赶下去,江山代代,都会有新的声音,或者温柔,或者有力;而身处青春者,多少有点懵懂迷惘,好在夏日似乎还长,繁星缀满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