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春节包含有腊月的准备,除夕夜的合家团聚,然后是大年初一的拜年及至正月十五的闹元霄,这个流程完成后才算是新一年的“历程”真正开始了……
春节我们又把它叫做“过年“,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也各有不同。而且就是同一个县城也有各个镇各个村的“风格”。比如我们那个小县城就有5个镇,连讲话的声调都是有些差别的,尽管大体上是一致的,但细听一下就能知晓他她是哪个镇哪个村的人,既然连讲话的声调都有差别,那么过年的习俗也不可能完全雷同而各有千秋了。比如我们县的一个镇在过年前的腊月会杀年猪,打糍粑,舞龙,相隔百十来里的另一个镇虽然也杀年猪,但不做糍粑,做的是另一样的叫做“井水粑粑”。
我们县的“炒血鸭”是个独特的地方菜肴,各镇都会这道菜品,味道鲜美有嚼劲有回味,有一个镇的“酿豆腐”却在各镇中独树一帜,因为肉馅扎实,有筋道,色香味俱全被一致评价为“夯实、厚道”,这个镇做的糍粑与“酿豆腐”还上过中央电视台。
记得我小时候过年还是特别有“幸福感”的,那时候村民们都很纯朴,一到杀年猪时全村老少能请到的都请到家里摆满几大桌一起“打平伙”,大人们喝红薯酿制的当地“茅台”红薯酒,他们猜拳行令,高声吆喝,边喝酒边吃菜边聊天,可以从中午吃到晚上天黑。 小孩们很喜欢的一道菜书名语叫“猪红"的,会掌勺的大师傅煮出来的“猪红〞味道特别鲜嫩,再洒上一些细香葱,更是有了“画龙点睛”之效。大年卅杀年猪,贴对联,放鞭炮,洗过年澡,然后小孩们兴奋的换上新衣裳,满心期待着天亮好让大家看到自己穿上新衣裤的“崭新模样”,早早的天刚朦朦亮孩子们就起床了,大家自觉的跑在一起,挨家挨户的敲门用稚嫩的童音喊“拜年了!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伯伯们新年好!新年发财!”等好采头的话,大人们听到后也开心高兴的赶紧起床把门打开,每人赏一些落花生、糖果、兰花根之类的零食,小孩们把自己的衣兜用小手撑开让大人们使尽装,有的装得满满的,就跑回家掏出放在自家脸盆里,然后又风风火火的继续加入“敲门拜年”的小孩“大军”,直到天大亮大阳出来还意犹未尽!
年廿八廿九卅晚上,年轻的爸爸妈妈们会用茶油炸兰花根(糯米粉揉出筋道来搓成一根根撒一些黑芝麻粘上去放油里炸成金黄色),还会炸炮豆腐(酿豆腐的皮),扁豆腐(方形且薄的豆制品),有的地方还把兰花根做成几个圈圈的,正月里走亲戚会带上燃烧稻皮壳烘制的腊肉与圈成几个圈的兰花根,用黄纸包上几大块红糖,黄纸上面再粘贴上方正的红纸,用红线绑牢实,就这样显得很体面了,哦,对了,有的镇做糍粑的,走亲戚会带上6个或9个圆饼状的糯米糍粑,意味着六六大顺或吉祥久久……
正月十五前亲戚必须走完,因为农村会接着忙农业上的事了,跟随大人们走亲戚是孩子们最乐乎的,因为可以得到姥爷舅舅们赏给的红包,有两毛,四毛的,得到四毛钱的会更加兴高采烈!因为四毛钱对小孩们来说是长辈们更大方的红包赏赐呢!当然现在的过年红包是翻了百多倍两百倍还不止了,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几毛钱就很心满意足了……
走亲戚地近的,赶到吃中饭加晚饭,太阳落上或临近傍晚就回家了,地远的,还得在亲戚家住个一晚,亲戚强留的还会住个多晚,大人们要回家处理农活杂事,往往不愿多留几天,但好客的亲戚们会拉住不让走,说再多的事也不耽搁这几天,留在家里好好话家常哩!当然现在又不同了,交通工具的发达代替了以前靠两腿走路肩挑手提的,或条件好点的踩个单车,现在都是像寄快递,吃个中饭就走人,连晚饭也不吃的了,现在走亲串友简单省事,就送个红包就成,或再提箱牛奶或甜饮,大家伙聚一起礼貌性的敬敬酒说上些吉祥祝福语,餐毕有小车的开小车,有电动车的骑电动车,亲戚们送到门外,然后嘱咐声“开慢点”,目送拜年的亲戚们安全走远了再折转身各回各家。
我觉得,现在过年的年味没以前那么浓了,大人们程序化走走过场,小孩们也没以前孩子们过年那么兴奋劲了,而且大多数小孩也变懒了,赖床不起是常态,就算醒了也在装睡,不愿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