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01
午餐后和吴姐散步。她说:我心里太难受了,今年身边有两个朋友得了癌症。一个已经走了,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
那个去世的朋友,家里有两个孩子,小的那个只有八九个月。顶梁柱一塌,家里全乱了套。嗷嗷待哺的孩子,伤心欲绝的家人,曾经的温馨欢愉都转瞬皆空,留在人间的亲人空守着一室哀伤。
她很疑惑的问我:为什么平时看起来啥毛病都没有的一个人,一去检查都是癌症这种绝症。你甚至还来不及去做好心理准备,它却早已侵蚀你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让你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因为在我身边,得了癌症的人,也很多。
02
二爷爷是被肺癌夺去了生命的。
在肺癌发现的初期,就做了手术。经过化疗,恢复的效果也颇让人欣喜。二爷爷是从国企领导岗位退下来的,也许是因为天性乐观开朗,他并没有谈癌色变,而是积极地与病魔斗争。
化疗、吃药,能不能接受,难不难受都得听医生的,乖乖配合。这时候,他不是一个领导,能按自己的思维和意愿去思考、去决策,在疾病面前,他秒变成一个战士,求生的欲望让他一边坚强,一边承受着治疗带来的痛苦。
二奶奶说,他走的时候,很安详。对于长期受病痛折磨的二爷爷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03
和当医生的哥哥聊天。
我问他,为什么现在得癌症的人越来越多。
哥哥回复我:最新研究表明,癌症与基因排列有关。它只是上帝随手掷的一颗骰子,没被抽中的,未必是幸运,因为你也有可能被其他疾病带走。癌症,只是绝症的一种。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出于某种自我安慰的心理,我比较倾向哥哥的这种说法。这种说法虽不真切,但在心理上却让人更易于接受。
有个朋友在知道现在癌症高发,制定了一系列的抗癌举措,比如:清淡饮食,每餐的调味品都是按克计量,绝不超标;每天按时睡觉,一到九点关灯休息。知道什么食物有益于抗癌,每天必吃。
在他的观念看来,要抗癌就是要每个细节落实到位,只有高筑防范的意识,才能保长治久安。
然而,他这样千防万防,仍然防不住魔爪向他伸手。
上帝太任性,随手一指,可以把荣耀毫无保留地给予一个人,也可以把这种绝望轻轻松松送达。
04
吴姐说她无法想象那个被判了死刑,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的朋友要如何过。
每天倒计时,算着自己还有几天生命,一边饱受折磨还要坚强以对,这种滋味让人特别难受。
特别是八零后这一代,感觉自己的人生才刚启程,上有老,下有小,一旦被宣布得了癌症,真是会万念惧灰啊。
八零后,真真是连死都死不起的一代。
我看了央视《见字如面》。其中一期是讲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儿子,给妈妈写的一封信。题目叫《妈,对不起,我生病了》,让我在聆听中泪如雨下。
我因为感动而哭。作者在信中,不谈病症的折磨有多痛苦,而是在朴实的语言中表达着浓浓的亲情。母亲为他的付出,家人为他的担当,他都铭记在心里。这封信,我记住了这样一句话:情之厚如斯,百世不足还。
“若有一天,真的事不可为......愿您能收住泪水,笑看过往。因为我只是换个方式,守在您身旁。”
淡然如风的一句话,是在预见自己未来的结局,不愿白发苍苍的母亲过度伤悲,留给生者如烛光一样的慰籍。虽不能取暖,却希望也能照亮一寸天地。
05
我在想,人的一生,无非是用长度与厚度的计量。
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一个先来,我们谁也不知道。
如果无法预知自己的人生路到底能有多长,不如将自己的每一天过的有质量一些。
不纠结过去,不畏惧将来,因为,我们的人生,从来都是一趟未知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