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1941年生人,比外公小一岁。和外公的聪颖过人,心灵手巧相比,外婆则相对普通。听母亲说,外婆不认识字,也没出过门,连街道都很少去,平时就是在家里缝缝补补,做饭洗衣,干一些农活。
步履蹒跚的老人
我记忆中的外婆已经是步履蹒跚的老人了,每天的生活都是生火做饭,洗衣服,外婆话不多,有时间就是做家务,经年劳碌,已经患上了多种疾病,耳朵不太灵了,胳膊还疼,腿脚也不灵便了,但是她仍然拖着病体劳作。
陷入孤独和疾病的未亡人
外公去世以后,外婆独居,我经常过去和外婆一起睡,免得她孤独,现在想起来,都满院子的昏黄的灯光,后来外婆怕我觉得无聊就不去了,经常给我一块两块的零花钱,都是崭新的,外婆一辈子一切都听外公的,外公就是她的天,外公去世以后,她的精神支柱垮塌了,陷入孤独和思念,还有对未来的恐慌之中,她精神崩溃了,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在听到自己的母亲去世的消息之后,她突发脑溢血陷入昏迷,再也没有醒来,我去看的时候,她仿佛睡着了一样躺在房间里面,那么安详。
疼爱我的外婆
现在我还记得有一天西边塬上的晚霞很美丽,我和外婆还有几个人在院子里说话,外婆拿着衣服给我怕我着凉,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着凉了就会消化不良。记得父亲说过,小时候外婆和妈妈经常捡野生的山楂果,洗干净,切片晒干穿起来,我消化不良的时候,就用山楂果泡水给我喝。她一生朴素,不认识字,没有多少文化,但是她为了儿女付出了了一切,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伟大的奶奶和外婆。
失落的院子
外婆去世以后,那红色的院门就关上了。那一条去外婆家里路,后来也很少走了,奶奶给我说,你外婆也不在了,这条路就算是断了。但是她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舍不得呀,舍不得我的外公外婆,舍不得那个院子,舍不得那条路。后来每次我去外公外婆的老房子,我都会流泪,因为曾经无比温暖热闹的院子,如今空无一人了。只有那一座钟表一直滴滴答答,它还是准时在十二点的时候会响十二下,后来终于它也坏了,不走了,连滴滴答答的声音也没有了。今天,那贴在墙上的书法已经蒙了灰尘,墙角也结满了蜘蛛网,院子的荒草开满了白色的小花,屋顶上长了许多杂草,只有屋顶上那一盆仙人掌,风吹雨淋,居然还一直活着,仿佛它要一直提醒我们,这里曾经多热闹、幸福。
如今外公外婆的坟头上已经长满了荒草,还长了几棵树,墓碑前年年都会会开满美丽的萱草花,有时候母亲去烧纸祭奠,我也一同去,那个时候我总是在心里默默的告诉他们,我想对他们说的话,我想,他们一定能听到,知道我们姊妹都考上了大学,现在也都有了工作,爸爸妈妈也都身体健康。希望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得到安慰。
虽然外公外婆已经离开我们快二十年了,但是我觉得他们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从未离开,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快乐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和我们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