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悦蔷薇
“我当了一回右派,真是三生有幸。要不然我这一生就更加平淡了。”
汪老先生的《随遇而安》记录了他当右派的经历。在那个灰黑色动荡的年代,伤痕的烙印随处可见,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许多人对许多的往事都不愿再提起,是那一辈人永远磨不掉的伤痛,老先生用幽默诙谐地语句调侃自己人生中那段抹之不去又不可避免的不幸际遇,气度不凡。
“我们去的时候正是桐花成型的季节,漫山遍野摇曳着淡紫色的繁花,如同梦境。”
在那样的逆境中风轻云淡地写下这样的美境,在美丽中透着淡淡的哀伤,莫名的伤感充斥在看似轻松诙谐的字里行间。老一辈的人在走过那些苦难的日子后,能以平常心看待的人其实也不多,很多人只是不愿提及,或在提及时故作平淡。我的父亲年轻时爱操作机械类的物件,但有一样东西一生都不去碰及——收音机,他说:我们是“黑五类”,凡事皆要小心,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平淡的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无奈与伤痛。
“所谓“大辩论”,其实是“大辩认”,他辩你认。稍微辩解,便是“态度问题”。态度好,问题可以减轻;态度不好,加重。问题是问题,态度是态度,问题大小是客观存在,怎么能因为态度如何而膨大或收缩呢?”
那样荒诞的时代荒诞的闹剧,在当时所有的局中人却是认真而痛苦的。批斗时精神伤害的遗留问题后来远远大于当时身体的伤害,信仰的丧失、道德的退化影响到如今,摧毁容易,建立艰难,那是一个悲剧的年代。
在如今回首时,记忆中仍然有着老一辈人不能忘却的伤痛与无奈,随遇而安,只有经历了无奈和绝望才能真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