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国男足的十二强赛插队,我原本作为记忆储存的简书计划被迫让出了首篇的位置。那些害怕被忘却的碎片,又不得不被时光多冲洗一个昼夜。好吧,这次真的要把这一切写下来,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每个人都有他人生中特别值得记住的时候。对于我来说,因为少年时代随着家庭的漂泊,很多东西都被旅程和时空吞噬。难以追本溯源,甚至找不到去寻觅曾经的借口。如同飘萍一般的岁月,总会忘记根的存在。剩下的只有那些在空中飞散的柳絮,当它们呛到我的咽喉,我方会梦回一线。
所以趁着暂时的残废,百般无奈又百无聊赖,我只能默默地感受张海迪大姐姐昔日文章的那点情怀,把自己的过去安静的留在简书上。如果有一天我未走,你还在,简书过往,不想将来。
十八年前,澧水河畔的暖春。在算不得新也不能说旧的那座教学楼的一楼。我不记得教室的排位,只知道隔壁班会仗义的为我们隔开了厕所。我并不是优秀的孩子,踩线进入这所重点中学,其实也就是垫底的凡人。所以我总是坐在尴尬的位置,第一排的中间或者最后一排的开头。老师的视野很少光顾我,倒是春日的暖阳每每能够上午的第二节课时搭着我的肩膀,浅谈微笑的告诉我黑板又反光了。
有些时候,因为这该死的反光,我间歇性的放弃了学习的权利,进入了放空的状态。当然,这样的时间会并不频繁,时长也非常有限。诚然我不是那个让老是喜欢的聪明人,但是我也不想让他们经常盯着我数落我的青春。这样短暂而不多见的放空,终于在这个春日的暖阳中,让我看到了生命中最害怕忘记的纯美。
时间照旧,位置照旧,什么课无所谓,短暂的溜号走神照旧。只是这一次,有点过,有点多,有点心跳加速,有点头皮发麻,有点手足无措。最终,是有点甜,真切的甜。现在想来,我看到的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是非常平淡无奇的少女回眸。可是在那样舒适的一个上午,在春风捎带着迎春花的吐息,暖阳倚靠在我肩膀的慵懒的陪伴中。我看到的是非凡的境地。
那束马尾辫并不长,不是段子里的长发齐腰,也不是广告中的似水流年。白色蕾丝边衬衫很洋气,粉红色的灯草绒小马甲又增添了一份英姿飒爽。在金黄而不暗淡的春光中,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吸引,从黑板上放空的情绪被这一切深深的吸引。散发着美好,柔和的吸引,让时间仿佛都忘却了前行。内心深处那个念头担忧着:“就这样一直美美的定格,不要溜走,也不要转身。”嘴角安静的上扬,安静的变成微笑,安静的庆幸自己的走运。
突然间,我的心莫名的颤动,如同做了坏事一般的悸动。那张我无数次在梦中清晰又模糊,然后明朗又昏暗的面容,正在那抹阳光中与我的视线相对。语文课本、新华字典、成语字典里面对于相视一笑的解释在那一瞬间疯狂的掠过我的脑海。但是全部都弱爆了!那一瞬间,我能够感受的只有甜,甜到了骨头里,却如细水长流一般恰到好处,怎么都不腻,怎么回味都是那个味儿。那种舍不得,怕遗失,欠保留的清甜,甜入了心肝脾脏腑,烙下了一辈子的甜根儿。
我庆幸那不是唯一的一次,庆幸这是让我最为无法释怀的一次。多年以后,我依然怀念那份甜美,我甚至不敢不想在梦中与它相遇。因为我怕遇见的太多,最终会悄悄的忘记。那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回眸,成就了我日后长达六年的悲欢离合,造就了当下的无可奈何。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让文字记录下这一切,让所有的一切尽可能的像开始一样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