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又出太阳的午后,空气湿度上升,黑压压的云还是在天空中不消散。在房间犯困的打紧。有一头困兽,领你来到一个濡湿的牢笼,做着一些梦境。片片断断的,呼吸憋闷,像有一种枷锁在你的胸口,无法挣脱。短短的几分钟,我已走过几个梦境,也倾听这身旁的现实,他的说话声,她的身影,想努力抓住,又有心无力,化作眼前飘过的一个个影子,又和梦境融合在一起。不能呼吸的沉重感,脊背上悄无声息出的汗压着你,让你讨厌的黏腻。但是你开始享受起这样的沉睡起来,既然无力抵抗,干脆地陷落吧。你陷入更深一层的睡意里,现实已经彻底远离了,嗅不到,看不见。只是你心中暗暗所想的,全都依次上场,你上次看过一样喜欢的男生,奔跑迎风的感觉,使劲地呼喊的宣泄,又什么都不知道地哈哈大笑,在梦里有无数个你同时在上演着一个个女主角,一个个得偿以愿,甚至可以飞过这座山头,那座山头,一点点地飞向梦深处那迷人的可能性,一步步地逼近,看见一路的繁花。在眼角瞄到的更远的地方,不知怎么就看见了自己家的瓦片,深深地流露出眷恋,又折向家飞去。越过月光湖水,身旁有几只燕子轻盈地陪伴。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童年回忆轻而易举地漂浮在这片绚烂天空里。有欢声笑语,点滴爱恨,背井离乡和忧愁满怀。这变幻的感觉你都想记下,使劲地对自己说,一定要记住啊。暗暗地下了决心,把所有的景物又看了一眼,所有感怀全都过了一遍。又不知怎么被惊醒,或许是现实当中那个令你心惊的声响。醒了一片茫然,不知今昔何昔,身处何地。又好像忘了什么,对,刚刚的梦还如此熟悉,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你的喉咙口,想深究,它上上下下,终是抓不住地滑走了,一丝踪迹也没有,只是那股感觉始终萦绕在你心头。
心中细想,或许我现在想挣脱的是现在这个环境。压在心头的呼吸的沉重感。
我若翻越一个又一个山头,会不会还是这般,我若坐在树上,吊在鹰的爪上,我若匍匐在深海里,还是我应该离开这颗星球,去别的灼热的,寂静的星球。一生总是在逃离。一生总是在追求。这难以满足的一生。有时让人难以启齿。
记于6.10午后,一整天的潮潮乎乎和阴暗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