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山南,霓虹之间

BY   金志远

春与夏交替的那天,满天星光,夜风温柔,失明的灵魂看到大海,失聪的心神听见山风,我拉着你的手,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投出迷离的光斑,像在梦里,又像在海底,晃动的光斑幻生出一个封闭的笼子,我在里面,呼吸越来越困难。

女孩儿是春天的礼物,她来的那一天,杨花飘到连廊,美得和她一样。海子在《山楂树》里写:“今夜我不会遇见你,今夜我遇见了世上的一切,但不会遇见你”。于是我又想起风子唱的:“姑娘,今夜我不想睡觉,只想睡你”。

每一个春夜都将属于我,我把白天用来现实和生活,只有夜晚留给我理想和爱,每一个人都离不开白天,可是孤独的灵魂只能活在夜晚。大概我本就不该属于这世界,就如同这世界原本就没有我,也终会没有我。

那个晚上你看着头顶的两颗星星笑着,我说一个是你,一个是我。风如果能把我吹向你,我就会抱紧你,哪怕黑暗将你我分隔、包裹,我仍然倔强的看向你,直到有一天,我带着所有的希望从天边滑过,那也是为你,为你许下的愿望。

远处的山还是一动不动,或许只是转了个头,又或许只是闭上了眼,我喊不醒群山,只好把灵魂留在山谷,把身体带回人间,灵魂在山里坐着,我在这里活着,灵魂呼喊你的名字,我在写给你的故事,总之一切,都是为你。

春天的美好不如你,夏天也不如你,任何一个季节都比不上你,任何一种景致都留不下你。你不会向我跑来,我走过着黄昏,像风吹向远处的平原,你吻过我的脖子,抚过我的胸,拉住我的手,走过我的梦,温柔如你,哀愁像我,柔软的嘴唇摘走了我的心,也顺带着偷走了我本就残缺的灵魂。

之后,季节的风吹过花,云飘过山,鸟飞过天空,鱼游到大海,你在春天珊珊而来,也要在夏天款款离开。从此我的夜里都要有梦,梦里都要有你,任由你的眼睛吞噬了我的灵魂,我化成你眼里的一棵树,四季常青,但从不开花,我要你的生命里永远过着春天,我将永远茂盛,你也永远美丽。

许多年过去后,世界只剩下天空,我们就都成了流苏般的云,一直飘浮着,一直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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