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山下、南山河畔,是“小盆地”河口街,这里分布着很多古村落,每条村落都有自己的历史底蕴。而位于南山河畔的社村,其祠堂门上悬挂着一块“岁进士”牌匾,便引起了笔者的兴趣和关注。
社村位于南山河南岸,与新安堡、夹河、南约等村毗邻,自明朝开村以来已有数百年历史,村中有朱、冯二姓,其中“岁进士”就出自朱姓。社村朱氏渊源在古南海县九江乡,据考《南海九江朱氏家谱》云:“岭外朱氏,自是扬声悖史沿唐逮宋门才不坠。元祜时,有新州司法参军缨崇宁,时有广州司理宗愈。嘉定时,有新喻尉晞父;宝祐时,有恩州文学廷直并繇廷试,特奏通籍南雄州保昌族属,乃彬彬熠曜岭海间矣......度宗咸淳末,保昌民因事移徙。有讳元龙者与弟元凤、元虎浮桴南下,散居九江上沙及清远潖江铁头冈、新会水尾等处,而九江上沙乃元龙公之族也。九江于乡属南海,或相传公抵南海侨居邑东偏太艮,定宅九江,厥墓在焉,是为上沙始迁之祖......”由此可见,九江朱氏源于朱元龙,自宋以来为当地望族;至于社村朱氏是否源于这支,则有待后续考证。
几年前,笔者第一次到社村,看到了朱氏祠堂的“岁进士”牌匾,就觉得此地钟灵毓秀。岁进士者,为岁贡生之别称;明清时,每隔一定时间从各府、州、县学中选送生员升入国子监就读,成为岁贡。笔者曾走访过云浮多数村落祠堂,在祠堂中悬挂有祖上功名的情况还是鲜见的。因此,笔者当时就判断此村历史非凡,起码在云浮范围是比较有历史底蕴的。然而当时只是匆匆路过,并未细究,但探究社村历史之心愿就在当时结下了。
近日,笔者由于闲暇,再次前往社村参观,恰巧在“岁进士”祠前遇到村人朱先生,笔者便向其打探起“岁进士”牌匾的由来。据了解,“岁进士”本人名叫朱松心,为社村朱氏始祖,生三子,各房祖屋就在祠堂旁边;朱松心本人葬在安塘街红营村后山,其妻则葬在社村田垌间;而随着“文革”时的族谱被毁,朱松心的生平事迹已经鲜为人知,即使在社村,也是少人清楚。之后,笔者应邀前往朱先生家中,与另一位到来的朱氏族人一起交谈,交谈中所了解到的信息就大致是前面所述的。然后,两位朱先生说到他们的始祖妣墓就在本村田垌,而且古墓碑保存完好,笔者颇感兴趣,就说希望能够前往参观,两位朱先生很热情地答应了,然后带着我向朱氏始祖妣墓走去。
朱氏始祖妣墓位于社山之下的田垌间,平洋起穴,由青砖、石碑、石条、小石柱(俗称“将军柱”)组成,从远处看就格外气派,这类古墓在河口范围还是罕见的。走近古墓,隐约看到墓碑上有很多大小文字,笔者非常高兴,但无奈石碑反光的缘故,很难看清上面的文字,同行的朱先生就建议用草擦拭一下石碑试试看,于是笔者就怀着崇敬之心擦拭一下墓碑,碑上的文字果然清晰了很多,这样我们就能简单地阅读一下墓碑文字内容,并了解了一些古代相关信息。现在,笔者将朱氏始祖妣墓碑文字抄录在下,因个中文字字迹不清,难以断句,故将原文所能辨识之字抄录,不作断句。
朱氏始祖妣墓墓碑中书“皇清貤赠显祖妣朱门孔氏太孺人之墓”,旁边小字书“从来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此历代祀先之礼所由隆......太祖讳卓礼公之淑配当明季之际祖妣由南海县江捕(浦)司九江乡......社村距县城十馀里迺卜居焉妣与公生平俭勤自守......生三子......人代依祖居今社村子孙其所出也次讳之伯字......惟少子讳之相髫年脱凡为神扵云龙山口之云溪......两族支分九房派别而......”,落款处小字书“道光九年岁次己丑仲春二月十九日”。由此可知,社村朱氏是在明朝时由南海县江捕(浦)司九江乡迁徙至社村落籍,而长眠在这里的朱门孔氏太孺人,则是曾受到“貤赠”的,据解“貤赠”之意为“将本身和妻室封诰呈请朝廷移赠给先人”,所以笔者认为这里明朝人受到“皇清貤赠”,是祖因裔荣,应该与“岁进士”有关,而“岁进士”是社村朱氏始祖还是始祖的后人,这就有待后续考证。可以说,社村始祖妣墓是河口街乃至南山河流域罕见的古代封赠墓。
参观完社村始祖妣墓之后,笔者就辞别了社村,然后踏上回程。可以说,笔者不虚此行,此行探访了社村古祠、古墓及掌握了“岁进士”宗族的基本信息,对南山河流域文化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