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觉得日子过得很怪。
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比如交房租的时候,翻日历的时候,要洗澡睡觉的时候。
有时候又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明明觉得和那人几年没联系了,实际最后一次联系不过是在大三,明明觉得论文毕业已经是去年的事,实际才过了四个月。
如果概括一下的话,就是对眼前的生活感知很快很灵敏,对以前感知很慢很迟钝。可以想起昨天吃了板栗,今天不用再吃。今天没有什么工作,早上起来上班一晃眼又到了下班时间。明天再坚持一天便到了周末。若是让想上一次A君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断然想不起,或是错觉是一年前的事。
这种记忆的断层和错乱,在前一段时间表现为,和A君B君聊天,前一分钟问她们吃过了没,后一分钟又把“吃了没”发了过去。他们说是不是最近太忙了?大概不是。
对于时间的灵敏度失衡,大概是因为缺少回忆这一手段。太急着未来,只看眼前,所有的记忆存量都用在现在这个点上。而发生在过去的事,只要与未来无关,通通被丢在脑后,不去回忆,就会淡忘,再想起就会觉得很远,就像当一个五天前见过你背影的人说,我们周一见过,你努力搜索,依然没有头绪,因为你没见过,没有记下。
大学的时候,感知是平衡的,统一觉得很慢。不管是过去一年高三生活,还是当时的大一生活。
现在经常觉得人是不断把过去的自己留在过去,而今天的自己也会被明天的自己留在昨天。时间开始分出层次。十岁的我,还是在十岁的空间里踢毽子。十五岁的我,还是在考场做卷子。昨天的我,还是在路边买栗子。只有今天的我,在今天这个时空写着东西。每个时空锁着每个路过的自己。所以才会只看到眼前,把过去留在过去。
那么,如果我可以回到高考那个暑假,就可以鼓励那个犹豫的自己去他的欢送会,就可以在高三第一学期告诉自己,好好学习,就可以改变那之后每一个锁定的自己。
无奈每个空间的自己都是糊涂的。十岁糊涂,十五岁糊涂,二十岁糊涂。只不过是十五岁可以看清十岁的糊涂,现在可以看清二十岁的糊涂。
二十岁的我,看重过去。现在,二十三岁的我,看重未来。
人就像宇宙飞船一样,凭着好奇与妄断,迷茫地向着深不见底的未来天空靠近。若要细究,一定会被卷进时空漩涡,困入幻境,变得癫狂。为防如此,只能凭着一双脚,不知疲倦的走向尽头。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