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被梦魇住了。前两日我笑称,跟妈妈在一起我睡不着,因为有压力。结果自前天妈妈陪我一起睡后,就总是睡不踏实。也许这只是巧合,因为我总是会莫名奇妙地有那么一段时间睡不安稳,作些奇形怪状的梦,夜里不知几次地醒来,早晨又不名所以地头痛。也许这是周期性的,我不知道,至今没有发现规律。
大多数的梦早晨醒来回想一下,能记住些,但起床之后,却再也寻不着分毫。只是依稀记得那种感觉,混乱纠结的较多,开心快乐的很少。但不是没有,有时我会莫名奇妙地高兴,一整天都不知原因,就如我会莫名奇妙地难过一样。因着我经常会莫名奇妙地难过,所以反倒觉得无所谓了,对于快乐便更敏感了一些。我会寻着快乐的根由,看看是什么让我心花怒放。有时候是遇见一个不相识的人,有时候来源于自己期盼的一个电话,有时候是因为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有时候是来源于梦境,记不住内容,但记得住感觉。
前前后后大约有三年了,我的时光就这样溜走了。在人生最美丽的黄金时代,我一无所成,一无所有。也许是我要的太多了,上天总不能十全十美地尽给了你。还是有收获的,虽然跟付出的时光相比,代价大了些。
想在什么什么时候之前将什么做成,每每这样的计划总是会流产。反是不经意间做的事,倒总会有意外的收获。做什么都不能有太强烈的意图,这样的期盼会压垮原就不坚强的意志。就如民间的孩子总有叫狗剩,二子一样,取个贱名字好养活,太金贵了,怕是要折寿的。
也不能太闲,尤其是对于我这种意志薄弱,自制力差的人。闲着闲着,闲出事来了。去年利用工作的业余时间,好歹写出一部长篇的大部分来,又有厚厚的一本日记,还有一部小说的前半部分。现在想想,那也不过是一冬的事情。现在过了大半年了,有足够的时间来做想做的事了,却是什么都闲置了下来。
日记早已断流了,人没了外界的刺激,便不再那么怨天尤地,每日三省吾身了。正在写着的小说,早已被搁置在箱底,已经写出来的一个中篇,还是续着也许是早些时候夏天未完成的,顶算是多读了几本书,却是读过便罢,连读书笔记都不曾作的。看了几部电影,有些喜欢的,三遍两遍的看,却连观影感受都没得一篇。人不能为了写作,为了有感受而去读一本书,看一部电影,我就由着这个原因,给自己放了大假,单纯地读书,看电影,做任何事。成日里一半的时间交给了周公,一半的时间形容枯槁,等着迎接周公。
也不是从来没有过激情的。想起去年一冬,想起更早些时候,初中的时候,那时的效率,真不是现在可比的。有一个朋友说过,很早的时候了,她说人的智力是有高峰期的,她的在六年级。我不知道我的在几年级,可能是初中。我想人的兴趣与热情也是有高峰期的,我的也可能在初中。因为过了初中以后,我再没有更多的力量来应付生活。高中就是在半死不活的喘息声中支撑的,却也没支撑得起来。以后再做任何事,很难寻到开心,即使有,也总是暂时性的,支持不了太久,便开始厌烦。好在我还是有耐心的,否则以我厌烦的速度,生活还是叫人难以支撑下去的。
且说去年冬天那一阵暂时的热情,倒是促在了一部长篇,写了大概10万余字,因着春节回家而搁置,后来再也没拾起来过。等到想要整理整理的时候,U盘却感染上了病毒,什么文件都找不着了。我心里安慰自己,还好自己小心,存了备份在计算机里。因着自己过于小心,文档设置了密码,也是合该失了这篇稿子,密码被我忘记了。我想不通,原先有一篇稿子也是存在盘里的,一年之后我存长篇的时候也是用的一样的密码,怎地过了半年,我倒给忘记了呢。心下思量着,也许是自己过于小心了,如果不是这么小心,就不会设置密码,或者也不会存两份,只存一份的话,就不会麻痹到忘了密码,可见后路是要不得的呀。否则就该多留几条,存上好几份,那倒不会丢,不过生活就有点烦琐了,得不偿失。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从此这就成了心病,总是来来回回地试着,希望能重新打开。甚至于梦里面都在思量着这事,以至于梦到了密码,结果醒来又是忘得干干净净了。也罢,若是合该得到,总有一天想得起来,合该失去,便是加备小心都不成。
早些时候就想开博写东西了,人们似乎习惯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去面对陌生人而不是与自己亲近的人,否则直接将日记摆出来就结了。也许是为了得到旁观者清的明白的忠告,也许是为了摆脱现实生活中纠缠不清的关系,也许是为了得到关注,这份关注来自于文笔的关注抑或是生活的关注。谁知道呢,人的内心世界是隐秘而复杂的,自己尚且说不清,犹如人的潜力一般,永远只留在某一阶段。有时候感到纠结,因为不愿暴露自己的内心世界,却又耐不住寂寞,希望有人理解,即使没人理解,能产生共鸣也是好的。何况自己总不安定,亦是不能长久坚持写下去的。终是今年央一个朋友帮着给开了博,却是许久都不曾更新,倦怠总是如影随形。
矛盾充满生活,有时候不能自已。害怕背叛,害怕失去。不是物质,而是自己的心境与思想。被孤立成一个人,守着一幢别人的房子,心里的焦虑是不言而喻的。但却又行将就木般麻木而呆滞地喘息,似乎一切都无所谓了一般。不愿在自己落魄时见到任何人,不敢在阳光下,怕看见灰头土脸的影子。可是,就算有一天,自己不再灰暗,那你想见的人,可否还在原地等着呢?想做的事,可否还如从前一般有意义呢?
生活中充满了不确定与疑虑,这叫人不能在合适的地方努力。我的人生偏离了,它向一个我不知道但是潜意识却在靠近的地方滑去。那不是我想去的地方,那不是我想表现出的状态。那只是面对现实时由于无能为力而表现出的激烈又无理的行为,那样走过去,看到的只是更大的伤害与懊悔。
有失去就有收获,有些东西非要失去才看得清它对自己的意义。是要浑噩地继续还是留一份美丽但遗憾的回忆,有时候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了的,命运已安排好了,而且永远不会有体验另一种选择的机会,只能得其一。
能被理解是万幸的,不被理解是正常的。每个人都有不被理解的时候,只是自己在意多少罢了。不被理解,被支持也是好的,我真是幸运,有那个两三个人总是鼓励自己,不管结果如何,这总是令人欣慰的。也不管这份支持能让自己持续多久的信心,总是要好过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有份光亮是很不容易的,一如光明对于失明的人,叫人更加珍惜,也叫人更不知所措。
写于12月30日,今日天气多云,也许是一个人的缘故,我觉得很冷。
(发表在博客的时间是2012年12月10日,当时是从QQ空间里挪过来的,最初写作的时间是2009年12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