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雨清音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时节,适逢父亲的生辰,老弟为他办寿宴,请来亲朋戚友为父亲祝寿,热闹的寿宴在众多的祝福声中结束。
人生七十古来稀,父亲一生奔波劳碌,却从未有过怨言。父亲的身上有牛的精神:任劳任怨,默默勤恳地工作,只问自己付出了多少,对工作是否尽力,却不求太多的回报。
年轻时的父亲,为了养育四个孩子,起早摸黑在田里耕种。记得那时,禾田、蔗田、菜田加起来好几亩,已经够操劳的了。为了增加收入,父亲还耕了鱼塘,那真是忙上加忙。忙起来的时候,一个星期也难得见父亲一回,因为我们起床的时候,父亲已经开田了;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父亲还在泵水或喂鱼。由于父亲的勤劳,一家子过得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不愁温饱。记忆中,父亲从未打过我们,也许是他没时间,但更多的是他的好脾气。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却心细得很,每个孩子什么时候过生日都记得清清楚楚。在我们生日的时候,总不忘叮嘱母亲为我们煮红鸡蛋,当时的环境不比现在,生日的时候能有个红鸡蛋吃已经令我们兴奋不已。
步入中年的父亲,家庭条件好了,儿女也逐渐出来工作,按理可以好好歇歇,但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还是一样喜欢在田间工作的乐趣。儿女相继成家,升格做爷爷和外公的父亲还是闲不住,还是喜欢劳碌着。母亲喜欢调侃他:“做了一辈子的牛,还想做牛?”父亲不甘示弱回应道:“做牛有什么不好?你得感谢我这头牛把你养得肥肥白白的。”听到这,母亲总是抿嘴一笑。
老弟结婚后,在镇上买了房子,父母跟着老弟一起生活。那时我们暗自高兴,认为离开老家的土地,父亲应该可以停下来歇歇了吧?然而,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父亲硬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块地——种兰花。那时的父亲已是六十高龄,再加上对种兰花一窍不通,种兰花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一辈子和泥土打交道的父亲,凭着对种植的热爱,竟无师自通,把兰花种得不错,赚了不少钱,令姐弟四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父亲就是这样,对于每一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每周六,我们姐妹有条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带上孩子回老妈家相聚。父母看着儿孙们总是乐得合不上嘴,而我们吃着母亲做的饭,幸福的滋味在心里流淌。
随着时日的远去,我发现父亲的银发越来越多,明明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心头总免不了涌起一股伤感。每次看到刺眼的银发,总是祈祷着父亲能老得慢些,慢一些,再慢一些……
我们还没享受够父母的爱,我们还没尽完对父母的孝。老爸老妈,请你们老得慢些,慢一些,再慢一些……
老爸老妈,你们可知道?你们的银发是我心头的痛!你对我的付出,我还没回报十万分之一。因此,请你们一定要老得慢些,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让我慢慢地,慢慢地,回报你对我的恩情。
娘在,家在。爹在,天在。愿家和天永远同在。
祈愿父母安康,颐养天年!
祝愿我亲爱的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2016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