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慵懒的周日早上,我的床头难得没有放手机,也没有手表。舍友早起去学习,在一片悉悉索索的响动里,我迷迷糊糊睁开眼,顺手拿起那本马上要看完的《挪威的森林》,终于将它读完。从翻开第一页到读完最后一页,跨度长达半学期。很多细节也记不清了,现在就索性凭记忆信手著一篇读后感,封存下初读完此书的所思所想。
读此书开头,我感觉实在有些云里雾里,只觉得渡边和直子两人说话甚是奇怪,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禁怀疑看不懂的原因莫非因为地域文化差异?耐着性子看下去,一直看到木月的死,他们的关系才算是大抵明了。渡边似是喜欢着故去好友的女朋友。其实我对于直子和渡边的情愫是何时产生,又是如何深入,并未记太清。只记得他们时隔多年再遇到彼此时,身上有诸多相同之处。同样离开家,同样没什么朋友。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是木月的死成就了独属于他们的共同点,有什么微妙的联系在他们之间产生。有一点同经苦难,相依为生的味道。
渡边和直子的感情让我觉得有点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虽说木月是渡边最好的朋友,直子是木月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可是木月终究是死了,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活下去。于是直子和渡边的关系越来越近,直到,直子20岁生日,在酒精和夜雨里把对渡边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撤下了。在我看来,此时两个人的关系明明白白确定下来,然而直子却是又迅速的离开渡边的视野,并且让他不要过于在意那晚两人的亲密无间,赤裸相对。也许此时的直子是纠结的,甚至内疚。
随着剧情发展,直子的精神缺陷浮出水面。而这个病大概来源于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和孤独。从幼时姐姐毫无预兆的自尽到年少木月毫无预兆的自尽,她也许在这样毫无预兆的失去里变得惶恐不安,对于“死”在太早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思考。无论是直子的姐姐还是木月,读完这书,我也没有悟出来他们为何自杀。而直子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我想和他们的死是脱不开关系的。一个选择自杀的人会想过什么?大抵就是解脱了。直子要寻求的解脱是什么?大抵是对于木月始终无法释怀?或者说,对于这个世界,到底没有什么好眷恋的吧。此刻我是这样认为的。直子到底有没有爱过渡边呢?我读完全书,特意翻回到前面。三十多岁的渡边说,直子都从来没有爱过我。我想也是没有的。渡边之于直子,就像一截树丫之于投水自尽之人,在溺亡之际又看到了生的希望,原是期待过靠它活下去的,可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松手,杀死自己。他只是她绝望之际匆忙划过的一道希望,却不会是她走出绝望的动力。她在死之前说,她不湿,是不想让任何人进入那里扰乱她。我不知道,任何人有没有包括木月,她又为什么会在20岁生日的晚上湿得一塌糊涂。难道只是为了让她看清楚自己,以便早日了结了这余生?我也想倘若直子不再碰到渡边,会不会有这么令人悲痛的结局。答案大抵是会的。无论后来遇着谁,她终将弄清楚自己的身体,和想法。
关于渡边,也真算得上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他有情调,会读很多书,听音乐,能自己赚钱,说话与众不同。他也渣,同不喜欢的女孩子睡觉,私生活简直乱糟糟。但是还是有点担当和底线的。比如同直子保证过之后,他就当真没有同别的女孩睡过觉。他说自己是爱直子的,却在后来,爱着直子又爱上绿子。我实在不知道他对直子,是责任多,还是爱多。只知道,他爱绿子,似乎比“爱”直子,更简单明了。就是爱,没别的。虽然我记不清为何就爱得这么深,好像他在很多时候,并未将绿子放在伴侣的位置,无论心里生理,想的大都是直子。他也是有点可悲的,在打起精神准备继续等直子好起来的时候,被直子以那样决绝的方式抛弃。不晓得倘若直子没有死,他会如何选择。我其实有几分庆幸直子死去,这样没有被抛弃的死去,这样选择不打招呼先离开的抛弃渡边。这样的直子,有尊严的走了,不等谁为她负责,不需要谁又拉又推的让她回归所谓的“正轨”。
再次感叹一番渡边的私生活之乱。20岁左右的他几乎同了所以有感觉的人睡觉,也同一些没有感觉的人睡过觉。这让我不禁yy其国性观念之开放。当然,大学的渡边也有让我自叹不如的地方,比如他说,上学的日子每天都给自己上发条,踏踏实实的在图书馆用功,周日看看喜欢的书,松松垮垮做其他事,不用上发条。再比如他能自己赚生活费,自己旅行,自己给自行车涂油,做桌子,修剪庭院等等。也许那个年代(虽然我太知道约19某某年的日本是什么情况),人们比现在活得更实在,没有这么多虚拟的纷扰。
另外,书中的初美,也是一个悲剧的角色,喜欢上一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人:永泽。这人的确优秀,学习能力强,不服输,家境还好。可惜,如他所说,他似乎不会爱别人,只爱自己。哪怕他自己也知道初美是个好女孩。还有绿子,是一个个性张扬,爱恨分明的姑娘。还不会脚踏两只船。玲子是一个优秀的“病人”,有才华,也随性。敢死队,我已经淡忘他的去处了,只是,这人恐怕是这书里唯一让人心情愉悦的角色。
虽然这本书里所有所谓的“病人”的病到底是什么,但是,对于直子,渡边他该是要说:我曾经想带你走出孤独,可是最后,你还是选择一个人孤独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