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 民”:对大众的爱。爱朋友、爱同事、爱战友……爱一切人。
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礼记·礼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于平民百姓而言,以待己之心待人,足矣。
于统治者,则须“仁民”:以民为本,爱护百姓,施行仁政。
一者,“民为邦本”,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
《孟子·尽心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荀子·王制》:“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司马光《资治通鉴》记载了这样一段:贞观四年,房玄龄奏:“阅府库甲兵,远胜隋世。”上曰:“甲兵武备,诚不可缺;然炀帝甲兵岂不足邪!卒亡天下。若公等尽力,使百姓乂安,此乃朕之甲兵也。”
翻译:唐初,房玄龄上奏说:“(我)看过朝廷仓库的盔甲兵器,远远超过隋朝。”太宗李世民说:“铠甲兵械等武器装备,确实不可缺少;然而隋炀帝的盔甲兵器难道不够吗?他终究丢掉了江山。如果你们尽心竭力,使百姓平安,这就是朕最好的兵械。”
次者,“立君为民”,为君须为民着想。
《荀子·大略》:“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
董仲舒说:“天之生民,非为王也;而天立王,以为万民也。”
明末清初,与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其名的大思想家唐甄在其《潜书》中亦云:“凡所有事,皆为民。”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郑板桥《潍县署中画竹呈年伯包大中丞括》。
唐太宗、董仲舒、唐甄、郑板桥……无论为君为臣,心中始终装着百姓。
再者,“爱民养民”,儒家认为,统治者的执政目标应是爱民养民。要怎样做呢?
其一,“富之”,带领百姓奔小康。
《管子·治国》:“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
《管子·牧民》:“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张则君令行。”
试想,如果一国的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其君王可算“仁”?恐怕连“人”都不是了吧!
其二,“孝之”,用儒家思想的本源教之以感恩。
《吕氏春秋·孝行》“凡为天下,治国家,必务本而后末……务本莫贵于孝。人主孝,则名章荣,下服听,天下誉;人臣孝,则事君忠,处官廉,临难死;士民孝,则耕芸疾,守战固,不罢北。夫孝,三皇五帝之本务,而万事之纪也。”
其三,“信之”,人民信任政府,是国家和民族得以延续的最主要精神动力。
《论语·颜源》:“子贡问政。子曰:足兵、足食、人信之。”而“信”在三者之中最为重要。
《吕氏春秋》记载了春秋时齐桓公能够称霸诸侯的一大原因:齐伐鲁,鲁不敌,割地求和。将盟之时,鲁庄公架剑于桓公颈,迫其撤兵,并不再攻鲁。桓公应之。后欲再伐以雪耻,管仲阻之,曰:看不透鲁阴谋,是为不智;剑于颈而撤兵,是为不勇;毁己诺而伐之,是为不信。不智、不勇、不信,有此三者,不可以立功名。桓公从之。后终为五霸之首。
于是,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说:“夫信者,仁君之大宝也。”
古罗马时代,“塔西佗陷阱”就告诉统治者,当一个部门(政府)失去公信力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