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blue, and like blue.
那天去买花,是因为每天路过都会注意到的那株吊兰。
终于在那天路过的时候驻足了,径直走过去拿起那株吊兰——也许不是很多天前的那株、但是看起来又似乎是一直在那里等候我的一株。拿起它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会注意它:嫩青中夹杂着丝许白色、纯真烂漫,晕染在我深蓝色的上衣上,深深浅浅、明暗相间,恰到好处。
可是当我走进店里,目光瞬间被一株耀眼的蓝色玫瑰抓住了,移不去。要知道,蓝玫瑰不是那么常见的(虽然其实是一种转基因月季)。而蓝色对我的诱惑又如此般浓烈。我是那么急切地想走近它,以至于大幅度的晃动让吊兰上的水珠落到了手上,凉凉的。我走近它,它绚烂迷眼的蓝色填满了我的瞳孔,我蓝色的身影映照在它花瓣的水珠中。我毫无意识地就伸出了手,触碰了它的瓣,冰凉传至我的手,毫不夸张地、突然被触动到内心最柔软的那一处,生出怜惜来。我又忍不住欲拿起它,结果毫无疑问被它茎上所带的刺刺痛了。对于渴望却无法被靠近的它,我就这么移不开视线,就这么深深沦陷。
直到店里面终于传来声响,一个小女孩跑出来,匆匆走近我、但无视我,然后快速地拿起我眼前的蓝色玫瑰——她轻易地拿起来、没有被刺到,我才发现整个茎只有小女孩捏住的那一点地方是没有刺的——她已经对它熟悉到这种程度——甚至也许那里的刺是被她拿多了之后磨光的吧。我看见,小女孩的眼里闪着亮光,盯着蓝色玫瑰,没有理会我这个买花的人。过了一会,店里又走出来一个妇女。“妈妈,等我考完试你就把这朵花送给我吧!”“等你考完试再看吧。”小女孩眼里是无尽的可惜与期待,始终没有意识到我这个“情敌”的存在。
我再一次看向那朵蓝玫瑰,贪念在心里无止境地蔓延,像魔爪箍紧我的心,不忍也难以挣脱。不过它的价格对比吊兰也确实贵得离谱。再看向手里的吊兰,尖细的叶嫩得可怜,小小白色的花依旧温暖地绽放,以最好的姿态面对我。
我犹豫了。我不忍也没有充裕的能力买下蓝玫瑰,但是又无法将心思全然放在吊兰上,我将吊兰放下,也没有再看蓝玫瑰,走出了花店。
Burning.
写于2014年3月17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