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岁月如水,奶奶离开我们已经24年的光阴了。每每想起奶奶,小时候的事便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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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当时我刚入大学,正在军训中,妈妈打来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听到奶奶离开的消息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连夜打车赶回家,哭了一路。可是回家后看到奶奶安详地躺在那里,我突然不再哭泣,也许感觉奶奶还没离开,也许是奶奶在告诉我坚强一点,不要哭泣。奶奶的坟在依山傍水、环境清幽的树林里,奶奶已经入土为安,可是我感觉奶奶还活着,她没有离开(直到现在我也是感觉奶奶从未离开,感觉她一直陪伴着我)……安葬完奶奶后,我又回校参加军训,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学习和生活。每当走在路上,经常碰到一些老奶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的奶奶,随之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想从她们身上寻找奶奶的身影,看到和奶奶相似的人,总是感觉特别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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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总会回想起和奶奶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我和妹妹差了不到两岁,妹妹出生后,还不满2岁的我就躺到了奶奶的怀抱,一直到12岁我上初中,因为学校离家远要住校,我才算离开了奶奶。
记忆最深的就是我特别爱听奶奶讲故事,那时没有电视,更没有手机,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晚上睡觉前,依偎在奶奶身边,听奶奶讲故事。童年时光最初的文化积累就是从奶奶的故事开始的。
童年的记忆里还有采野花和挖野菜。
也许从小长在山里,山里的一切在我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现如今,每到春季,我的心便难以抑制的一阵阵躁动,渴望能像小时候一样,把自己涌进绿色的世界。一有空,奶奶就会和我提着篮子,漫山遍野地找野菜。野菜从春天到秋天种类特别多,比如婆婆丁、柳蒿芽、苦菜、蕨菜(拳头菜)、猫爪子菜、猴腿菜、刺嫩芽、刺五加、小根蒜、灰菜、苋菜、山辣椒秧、荠荠菜、黄花菜、山胡萝卜、桔梗等,我们把菜放到篮子里,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挖野菜的时候,还可以顺手采一把鲜花。像映山红(金达莱也叫杜鹃花)、毛姑朵花、兰花、冰凌花等,在山上比比皆是。最爱的就是那漫山遍野的映山红,采回家放在盛满水的瓶子里,能开上好几天。
奶奶不识字,却能带着我坐火车到几百公里外去看伯父一家。当时的火车是绿皮车,从村里出去的孩子非常少,而奶奶却经常带我出去。虽然是几百公里的路途,可是从没因为路途遥远而感觉乏味、无趣,因为奶奶在路上会给我讲故事,有民间故事还有神话故事。那是太愉快的经历,所以直到现在我依然留恋坐火车的日子,即使坐30个小时我也开心。
这样的事在我成长的过程中还有很多很多,每当我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我就从心底里感谢我的奶奶。在奶奶的精心照顾下,我幸福地成长着,快乐地学习着,奶奶,好想对您说一句:“我爱您!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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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乡村游两种职业:赤脚医生和接生员。奶奶是个接生员,终其一生,在农村接生婆特别受尊重。我们村附近十里八乡的孩子几乎都是我奶奶接生的。(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姥姥看好了奶奶的为人,也就觉得爸爸比较靠得住,把妈妈嫁给了爸爸。)奶奶给孕妇体检有绝招。大概有两种方式:摸和听。摸,摸孕妇的腹部,看看是不是顺产,如果不顺的话,就要矫正(具体操作我记不清楚了);听,听孕妇肚子,听胎儿的心跳。因为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大家对接生婆格外重视,所以每次有家属临产时,他们就赶着牛车来接奶奶,(在那个年代汽车还不普遍),车上还铺着厚厚的垫子,有的没有牛车的就背着奶奶翻山越岭赶到他们家里为媳妇接生。有时候谁家产妇难产了,她就住在产妇家里几天几夜守护产妇,直至顺利生产。奶奶用她自己的经验和爱心挽救了不知道多少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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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爷爷去世得早,奶奶还要拉扯三个儿子,生活的艰辛,造就了奶奶坚强、果断的性格。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奶奶的血,周身遍布着奶奶坚强、不认输的精神,没有奶奶,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更不会有我们的明天!
现在奶奶走了,长眠于地下,她真正地休息了。奶奶离开我们的日子越来越久远,但奶奶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却越来越清晰,我不会忘记她忙碌的双手,不会忘记她来回奔波的小脚,不会忘记她对我的叮咛嘱咐,不会忘记她对我们的千般呵护... ...我和父母时常在一起回忆奶奶,回忆她的一些琐事,奶奶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时至今日,在我心底里脑海中,她的面容依然和蔼可亲,她的笑脸依旧灿烂无比。
奶奶,您安息吧,您永远在我们心里;您永远都是我最亲最敬的奶奶。我会永远想念您!奶奶,我们一切都好,请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