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站在阳光下,世界顿时变得绚丽多彩,周遭的颜色格外鲜艳,耳边的音乐分外动听,身体仿佛充满了能量。
最初对于山地车的喜悦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消褪,初一第二个学期开始,我爱上打篮球。为此买了一套银白色的球服和一个篮球,我每天和朋友奔跑在球场上,和各种各样的人一起打篮球,享受得分和对抗的快乐,来回奔跑、运球投篮,直到日落西山,才骑自行车回家。
那是一个荷尔蒙释放的耀眼无比的季节,我因篮球打得不错而受到一些女生的瞩目。真是无与伦比的单纯,对于每一个接近我的女生,我心里都会暗想: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懵懵懂懂的我最终发现,不过是距离产生的错觉罢了,重复又重复,靠近一次就产生一次的错觉,实际上我没有真正喜欢过任何人,哪怕是现在想起来,我脑海中只有她们模糊的身影及看不清的脸庞。
我难以判断喜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总有一两个女生会刻在心上抹不去。
初一时神使鬼差地进了校学生会的风纪部,每周二我都会呆在那个陈旧的学生会办公室里做表,窗外的青春风景在太阳沉下地平线后落下帷幕,我的任务才得以完成。刚开始我只是个小小的组员,后来因为干得不错而升为副组长,因而有机会见到更高层的人。我和一位高一的副部长有所接触,她是负责我组的副部长。
我牢牢记住那个夏天和学姐在办公室做表的情景。
她总是在我埋头苦干的时候跑进来监督我和检查表格,俯下身看着我,温热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香味。
“完成了多少啊?”她爽朗的声音传入耳内。“你还是蛮努力的嘛,真不错呢。”
闷热发酵了青春的荷尔蒙,高一的学姐比初中女生更成熟,具有吸引力,拥有一股我难以抵挡的魅力。戴着眼镜绑着马尾的学姐穿着夏季校服——半透明的白色衬衫和亮滑的蓝色运动裤,她双膝跪在长椅上,身体压着桌子,双手托腮监督我的工作。
要好好工作哦,她微微笑看着我,又转过头望窗外。一时大意的对视,我立即被她眼眸的光彩触动,面红耳赤,默默低头。
偶尔一抬头,瞥见学姐颇为丰满的胸部,如此近的距离惹我羞愧地低下头,而学姐似乎不知情,笑笑调戏我;到柜子拿东西时从学姐身后经过,瞥见白色衬衫下的黄色带子、或是蓝色带子,与初中女生的内衣完全不同,学姐的翘臀勾引我的注意力,形状姣好的臀可清晰看见内裤边边的浅浅勒痕。我自然不会告诉她这些,而学姐从不注意自己诱人的形象,总是和我有说有笑,直到夕阳落下才回家。学姐婀娜的身姿不断徘徊在我年少的脑海中,下体更是毫不知耻地硬了起来,令我怀疑自己是否喜欢上学姐了。然而,我从来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打算,甚至于一点想法都没有,仅仅是看着她就好了,看着她就能莫名笑起来。
那只一段短暂的梦幻日子,第二学期的夏日逝去,学姐搬到了新校区,我既没她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新校区在哪。夕阳依旧落下,时光是规律而永不复来的,我独自做表,不时回忆起那个我和学姐呆在陈旧办公室的傍晚、一起在阶梯教室维持秩序顺便听演唱的时光、以及到教室检查的情况,我才知道学姐和夏天的风一起吹远了,留下一丝丝残缺不全的记忆,宛如坍塌的石碑。
消失在视野中的学姐,却无法消失在我的脑海中,她说:‘以后就靠你了,别让我失望哦!’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无数在问自己,问得烦了,重回篮球场试图逃避。我打球的状态越来越好,学姐的问题亦抛之脑后。可是第二学期举行篮球赛时,我参加了却发挥不了实力,一旦人群看着我、注视我,我便方寸大乱,像无头苍蝇般乱跑。几场比赛过后我再也没有上过场了,我感到一点点迷茫,虽然平时依旧与同学打球,却不知道为何一股异样的感觉。
仿佛本来狭小的世界一下子扩张得看不到边界,陌生的广阔感助长了迷茫。唯独动听的音乐,篮球,电影和电玩不断冲刷我的孤独,世界太大,我看得越来越远。
“年轻真好。”我喝完一罐咖啡,拿起另一罐拉开,“每个人的黄金时代,都在TA年轻的时候,无论是好是坏。”
正在进行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