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取生辰纲”选自《水浒传》第十六回“杨志押送金银担 吴用智取生辰纲”,是《水浒传》中着力描写的精彩片段之一,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极富艺术特色。清代批评家金圣叹赞扬“智取生辰纲”这一回为“耐庵妙笔,真是独有千古”。只要是读过《水浒传》的人,都会对“智取生辰纲”的生动情节久久不忘。下文,笔者就“智取生辰纲”的情节分析其艺术特色。
“智取生辰纲”情节波澜起伏、张弛有度,引人入胜。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效果,与作者运用巧妙的艺术手法密切相关。小说无论矛盾冲突的安排、伏笔与悬念的设置,还是叙事详略的讲究、叙事角度的选择,抑或是发挥环境描写的作用等方面,都很值得我们欣赏和玩味。
1.成功运用补叙
“智取生辰纲”这回,将吴用、晁盖等人的姓名以及用药过程放在故事的结尾才交待,使读者解开心中的疑团,明白卖酒汉子和贩枣客人到底是谁,怎样把蒙汗药下到酒里的。这种写法,使文章集中凝炼,生动有趣,造成悬念,此直陈其事,更具有吸引读者的艺术力量。
2.虚实相间的写法
故事第一部分实写杨志的精明干练,处处防范,貌似安全,但在重重矛盾中已隐伏危机,由此虚写起义农民的聪明才干(起义农民早已设下圈套于黄泥冈,以逸待劳)。第二部分,实写起义农民的巧计妙着,置杨志于必败之地,更显强中还有强中手。但又写得虚虚实实影影绰绰,费人疑猜,只是说写“贩枣客人”如何买酒、喝酒,而不详写酒中是何时下了蒙汗药的。直到篇末才明白交代,使故事更显曲折,富有悬念。作者采用了虚实相间、详略得当的写法,增添了小说的神秘感。
3.独特的环境描写
杨志刚等人押运生辰纲一上路,作者就开始写天气,写太阳,反反复复写天气的炎热。直接写“热”的有近二十多处,通过写“凉”间接写“热”的也不下十余处,这种对自然环境的描绘,既烘托气氛,有助于人形象的刻画,同时也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白胜口唱山歌,作者在行文设计之中欲紧故松,因为大松弛更能显示大紧迫,乃鬼斧神工之笔。
4.巧妙的叙事角度
课文中安排了两组矛盾:一组是内部矛盾,即押送“生辰纲”的杨志与众军汉、虞候、老都管之间的矛盾,矛盾围绕押送途中的走与歇、快与慢、热走凉歇与凉走热歇以及不准喝酒与要喝酒之间的矛盾。这是次要矛盾。另一组是外部矛盾,他是押纲的杨志与劫纲的晁盖等人之间的矛盾。这是主要矛盾。作品先写次要矛盾,再由次要矛盾引出主要矛盾,次要矛盾因主要矛盾而产生、发展、计划,主要矛盾又因次要矛盾而朝着有利于劫纲方的方向转化。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相互作用、互为表里,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此外,作品还采用了元、明时期的白话作为叙述语言,给人生动活泼,通俗流畅之感,比稍后一些的《三国演义》更为口语化,不愧为“中国白话文学的一座里程碑”。虽然由于时代的差异,文中有些词语的语义在今天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几乎不太影响今天的读者阅读,我们依然可以感受经典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