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的标题,长到好像可以过完一生。上学读书那些年写过很多作文,很多日记,可能是地方文化闭塞的原因,在讲台上,我没有听到被表扬的谁谁谁的作文(也可能是语文都不太好吧)。
那时候我是个孩子,对很多事情会敏感,对世界也充满了好奇,最喜欢的事不过是去地理老师的办公室借一两本关于世界的、关于宇宙的书。把时间浪费在喜欢的事情上,大概就是如此吧。有时会渴望如果一生都像这一天该多好!
马尔克斯说,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零碎的写一些生活的片段,好像除了心中的诗和远方,我依旧过着庸常的日子,看行驶在城市里的每一辆公交车。
记忆和忘记都挺不容易的。在我成为孩子的妈妈后,我的妈妈还是会念叨“你小时候呀……”,离开家以后,我又时常想念,也更加疼爱自己的孩子,她那么小。妈妈是个乡下妇女不会说很感人的话,可她一开口会让我眼眶湿润。路边的树叶随风又动了几下,来而往的车子又少了几辆。回家的路又远了一些。
今年妈妈59岁,但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她才53岁,因为那一年我19岁,所有的日子都那么新鲜,而那时有一个渴望长大的愿望:总想着自己可以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却忘了父母老了,他们想飞 飞不动了。
时间不是海绵里的水,挤挤还是会没有。脸上的胶原蛋白,真的会一天天减少。从我不知道的某天开始爸爸吃的饭变少了,妈妈择菜的手指也有些弯曲了。
我一直以为一辈子很长。
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我不在此时,不在乡下,还是可以听到类似“拆迁、扒房子”的字眼。每当这时,喜忧参半,为家乡发展高兴,又很忧伤,院子里那两棵系绳子荡秋千的树再也看不到了。我的感性在这片土地生生不息……
我惧怕过生日,脑袋里会有一个小人说“父母又老了一点”。虽然他们唠叨,有时也很烦。他们喜欢在一件小事上纠缠很久,比如“今天为什么没吃早餐”。微信视频通话,他们要学很多遍,而且还是会忘记。到现在我还是习惯被他们管着的生活,时不时听他们唠叨 我小时候淘气、打架、哭鼻子那些事。
一场微雨后,我的城市到处充斥着泥土的味道,闭上眼想象着到家就可以跟父母唠上几句的感觉真好。
我希望我的孩子长大,又不想我的父母老去。抓不住的时光,从生命中一点点抽离。记住的那些日子也一点点从生命中流失,我以为一辈子很长,可我的两个舅舅相继离世。我很沉重,又找不到宣泄口,只能独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