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影片《入殓师》,情节正是主人公大悟进退维谷之时。背景音乐《圣母玛利亚》用钢琴和大提琴配合演奏出来,别有一种牵人思绪的意味。第一次看这部影片时,深深地被大悟立于旷野之外忘我地拉大提琴的画面打动,那四望无遮拦地原野,那生龙活虎地捕食的海鸥,还有自由翱翔地苍鹰。苍翠的树、零星点缀的花,哗哗流淌的河水,自若饮食的动物,在音乐与大自然中静静思考的人,构成一幅活的画面,万物无不活着,万物无不努力地活着。
脑海里仍旧回响着大提琴的旋律,在已经夜深人静的夜晚,蓦然地觉着一阵空落。
白日太短,喧闹的人声、喧嚣地争夺总是匆忙地推着人往前走,不敢停留,不能停留。唯有夜,给人以无尽安抚躁动地心灵的力量。想想多年前,信手从一散文中抄来的四字“月的渔女”,而今竟仿佛中了魔咒般地成了现实。晚睡,一日重复一日的晚睡,明了晚睡的诸多害处,仍旧强迫不了自己早早地进入梦乡。于是,认命似的愿意拿微薄的生命能量去跟不可洞悉的危险做斗争。月的渔女,若不在黑夜出现,又将现身于何处?有月的夜晚,是最令人欣喜的,清清浅浅的月光,直照耀得整个宇宙一片澄明!小时候,躺在床上总喜欢侧卧面向靠窗一侧,看月光透过纱窗,照耀屋内陈旧的物什。对于小精灵的神奇遐想在头脑中膨胀起来,开始自编自演一场关于神仙关于魔法的剧目。
那是孩童的乐趣,而今,是不再这样虚妄地想着了。成长总是倾向于接近现实,而非童话。偶尔在有月的夜晚,能静下心来望望皓月,长久,心里升腾起一个问句,月的渔女,想要在黑夜的长河里打捞什么?
记得有一个作家曾在接受采访时提起,自己最喜欢一天中的黄昏。对她而言,黄昏之所以可爱,或许并非在一物一景的风采。更多的可能是一个情绪的触发点,黄昏所包含的广大物象中有能够令其倾倒、心生感触之物景。我想每个人大概都有其最能引其思考、情绪自然流淌的时刻。不是清晨,不是傍晚,不是黑夜,不是这一天中的某个时点,也当是这轮回四季中的某季。隐隐地觉着这是命运的神明的恩赐,有所动情的人,仍可见一颗执着的心。
朋友的朋友曾自称,习惯每晚4:00-6:00写作。外人看来可能要大呼小叫了,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怎么起得来?然而,她偏就是如此地持之以恒了。于她而言,这并非受罪,而是乐趣。懂得的人轻轻喟叹,不懂的人啧啧称奇,在她那里,终归不过一笑罢了。
岁月年华,轻易地就消逝了,你看,正如悄悄爬来的倦意。清醒与迷糊之间,我当去歇息了。只是辜负了今日的韶华,未了的事项仍在冷眼窥视着,明日要袭来的重担已在路途,拖着昨日的债,借着明日的款,周旋曲折,虽是女子一枚,也要如男子般自强地活着。
迷茫并成长着。
本文由“中二青年这么玩”发布,2017年2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