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过于清澈
藏不住任何的幻想
过于傲慢的百灵闭了嘴
坠落于山谷底
直至腐烂成木槿的肥料
氧气过于吝啬
只在空气里占百分之二十一
甚至,太高的地方总是会缺氧
我在谷底仰望着
来回穿行的声响它们让我怀念
黄昏的寂静
黎明是起义的开端
白天把所有的黑暗打败
所有的固执和荒诞
诞生于血红而空无的胸腔
波澜不惊的湖面出现草鱼的呼吸
秋风掠过树梢的空气
到草鱼的嘴里到人的眼里
却不敢来她的心里
可笑的喜剧即将落幕
破落的舞台搭建在无人的野地
野地是蟋蟀和蚱蜢的天下
太阳终究要死亡
就像南边山上死去的墓碑
而太阳,没有墓志铭
也没有子嗣继续发光
把一种幻想锻炼成理想
需要长久的屏息和流浪
亲热开始褪落它善意的伪装
只剩下无休止的梦呓
白天短得可怕
甚至于一闭眼就黑天
而深陷于梦游的人
没有黑天与白天的区分
该来的还是要来
空气不过是增加了苟延的机会
歌者仍旧呐喊
软弱者依然逃跑
折磨的是来的过程
而不是惨烈的结果
企图成了一种奢侈
河水开始逃离砂砾与浮萍
到一个可以站立的地方
漫过所有的堤坝